對於軍師是個女子,還是慕沉戟的側妃這個事實,士兵雖然沒有議論,但是也有一些年紀大的不能接受。
在他們的心裏是覺得,女子進入兵營是會給他們帶來晦氣的,慕沉戟這次受傷,被他們算到了蕭子涵的頭上。再加上秦望三別有用心的挑唆,軍營裏開始慢慢的有流言開始傳播,動搖了慕沉戟在不少士兵心中的形象。
“諸位,”這件事,慕沉戟如果處理不好,隻怕士兵們會當他是個寵婦人到毫無原則的男人,那麼軍心所向就會有偏差。這種事情,是不允許發生在他身上的。“本王受傷是封邑那廝造成的,與側妃無關。”
慕沉戟站在尋常所處的高台上,看著底下臉上帶著失望的士兵,繼續說道:“諸位覺得,邊城能這麼快收複,寅穀關的泥石流,都是天意麼?那就錯了!泥石流是側妃著人,順應天氣人為造成。”
這句話,讓那些士兵心裏多少有些鬆動,順應天氣?人為造成?
“空城引誘封邑,分散他的兵力,在外搶奪周軍輜重,在內通過積水讓周軍士兵因感染大量死亡,多次奇襲周軍,讓我軍俘虜封邑,並將三萬周軍盡數殲滅!弟兄們,做到這一切的,確實是個女子,確實是本王的側妃。弟兄們覺得,這樣的女子,不該讓本王帶到戰場上嗎?”
這一席話,將蕭子涵前後的很多事情都聯合到了一起,有的計策,雖然並不高明,但卻直接而有效,這些士兵也有自己的思量。
其實蕭子涵做的很多事,是慕沉戟不曾想到過的,比如通過堵死排水口,用腐爛的動物屍體來作為感染源消耗周軍的兵力這件事。雖然陰損,卻簡單有效而且還不容易被發現根源,如果換做是他,就根本想不到這一點。
想到蕭子涵所做的這些事跡,不少士兵心裏悄悄釋然。
這樣的女子,讓很多男子都覺得自愧不如。
那之後,再沒有人敢用奇怪的眼光去看蕭子涵,當然也不再有人在心裏質疑慕沉戟。
邊城收複之後,慕沉戟打算繼續帶兵前往寅穀關。但是許岑墨在這個時候發來密信。
少帝失蹤,太後稱病,熙王沒有動靜,晏都中央政權基本落在洛丞相的手中。整個晏國名麵上還是姓晏,其實實質上已經是姓洛了。若非熙王還在苦撐,若非還有忠於晏氏的閣老大臣,洛丞相此時已經稱帝。
對於這樣的情況,慕沉戟手上有數十萬的兵權,自然不但心。但是蕭子涵卻提了一點,如果洛丞相繼續掌權,那麼他們的糧草後備供給,一定會沒了保障。
思慮再三後,慕沉戟決定帶著蕭子涵先行回晏都,寅穀關則交給樊源和方芸娘。
“寅穀關易守難攻,而且周軍在那裏屯兵不少……”
秦望三坐在一邊哼哼。
“多與少,強與弱,本身就是瞬息萬變的,沒有那麼絕對。見形禦勢,才是製勝之根本。”
蕭子涵經過幾日的休養,已經可以下床走動,這個時候自然也是坐在慕沉戟一起,聽到秦望三的話,她淺笑著出聲反駁。
“樊參將與方校尉跟在王爺身邊多年,論起經驗,我自然不如你們。記得有一位先輩曾說過:越是重兵把守,就越是一座廢城。”蕭子涵頓了頓,“不知二位可明白這位先輩的意思?”
慕沉戟最先明白過來,了然一笑。方芸娘也很快明白過來,隱藏在半片麵具後的臉上也有一絲了然的笑意,隻有樊源還皺著眉頭,大手還在自己的腦袋上不斷的抓著,顯然還不明白。
“理由有很多種,冠冕堂皇也未為不可。”
蕭子涵笑著,順著原先的話題接了一句。
“盡管放心的去。本王,信你們。”
慕沉戟這句話,讓底下的將官心下頓時熱熱的,被信任的感覺,可真好!
蕭子涵的精神還不是很好,商議了一陣之後就被慕沉戟強行下令帶下去休息了。
數日後,以樊源、方芸娘為首,帶領邊城一半以上的晏軍往寅穀關的方向浩浩蕩蕩離去,而慕沉戟,則是與蕭子涵並數十個暗衛準備返回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