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熱了起來，隨著日子的一天天推移，蕭子涵的痛苦也開始一天天的減少，兩個多月之後，胎像穩固，孕吐也逐漸好了起來。但她整個人也因此瘦了一大圈。原本沒幾兩肉的臉更加瘦了，慕沉戟甚至覺得，大一點的風都能把她吹跑了。
“娘娘，小廚房做了燕窩粥。”
瀧煙提著食盒送到了在禦花園內散步的蕭子涵。
“子涵，你這侍女，倒是比秋夕貼心。”
慕沉戟好似玩笑的一句話，讓瀧煙低頭笑了。
蕭子涵扶著秋夕的手，走到一處涼亭內，早有機靈的宮女在石凳上墊上了錦墊。
“胡說，各有各的好。”
因著慕沉戟在場，秋夕等人也不敢太過放肆，隻是抿嘴一笑，伺候著蕭子涵用點心。
瀧煙在蕭子涵與慕沉戟從邊城回來之後就又重新對蕭子涵貼心照料，秋夕隻當她是蕭子涵一直貼身帶著的，也並不與她爭什麼，倒也相安無事。
蕭子涵的生辰，是在入夏之前。
因著她懷有身孕，慕沉戟下令大辦。
慕沉戟的後宮依舊隻有蕭子涵一人，到場的女眷大多是官員的妻女。座下的夫人小姐們說著冠冕堂皇的共和製瓷，蕭子涵雍容的頷首表示接納。
酒過三巡，蕭子涵終是因為不適而提前回去休息。瀧煙在秋夕扶著蕭子涵離開之後又留了下來。
“皇上醉了，皇後娘娘令婢子給娘娘備了解酒的茶。”
瀧煙年紀比蕭子涵要小，如今正是二八年華，因著是蕭子涵近身伺候的，衣著比其他粗使宮女要鮮亮的多。在這樣微熱的氣候裏，看著就能讓人熱血沸騰。
據說，有不少人在打探瀧煙什麼時候會被放出宮。
後宮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語。
次日，便傳出瀧煙昨日侍寢的消息。
前朝，又因為蕭子涵的情況穩定，邊關無戰事，晏國上下風調雨順，實在是找不出可以奏表之事，於是將廣納後妃這四個字又提上了奏章。
“阿戟，我不管你是王爺也好，皇帝也好，這輩子你隻準有我一個女人！”
宮女們都恨不得將頭藏在腦袋裏，這種話，還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你呀……”
慕沉戟沒當真，抬手輕輕彈了下蕭子涵的腦袋。
“說真的，我有潔癖，接受不了和別人分享同一個男人。要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也可以，但我不奉陪啊。”
“胡說八道什麼呢！”
這件事，自然也成了眾多流言蜚語之一，而且愈演愈烈。不過才兩天的時間，傳出的流言已經變成了“皇後善妒，處死了身邊侍寢的宮女”雲雲。
蕭子涵一向將這些流言當作消遣來聽，從不當真。但是這一天，瀧煙確實不在她跟前，讓她心裏生出了些許疑惑。
“瀧煙哪兒去了？”
秋夕不敢告訴蕭子涵，瀧煙是一條白綾將自己掛在房梁上了，沒能救回來。
“說！”
看到秋夕麵色有異，蕭子涵猛的一拍案桌，嚇得永寧殿內的宮女跪了一地。
“瀧煙……她……她……死了。”
蕭子涵隻覺得心髒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流言當不得真，可瀧煙確實是死了。
“怎麼死的？”
待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蕭子涵脫力坐到了椅子上，隻覺得心裏空了一塊。瘦弱的手覆上平坦的小腹，神情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