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臨時整理,拚湊起來的辦公桌上,堆滿晃眼的票子。老師們團團圍著桌子坐,一絲不苟的點著鈔票。這認真的態度,和他們平時給學生批改作業時差不多。
數錢是個技術活,一般人還真做不來,尤其是錢太多的時候,就像現在。你看這位老師,愁眉苦臉的皺著眉頭,就像是趕鴨子上架,被壓到刑場似的。沒辦法,做農活出身的,手太粗,老繭又厚,數起錢來笨手笨腳,難怪他難受。
沒錢的時候,為錢發愁,這錢多了,又為數不過來發愁。唉!人呐,總是有著諸多的莫名其妙的哀愁。
八戒坐在牆角的凳子上,一直盯著娘子看,越看越覺得好看。洞房花燭夜,本是一對新人最幸福的時刻,都怪那隻死猴子,活生生拆散這對新人。八戒被迫西去淘金,一朝別離,再相逢真個是恍如隔世。
人還是那個人,背影還是那麼美,隻可惜,她已經不認得八戒了。為了重新把娘子攬入懷中,八戒不惜下了血本,幾乎把全部家產全捐出來。八戒需要一個借口,一個光明正大走近娘子的借口。
有了這個借口,八戒相信,憑借自己絕世的臉皮,絕對能夠再次走進娘子心扉。至於嘛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嘿嘿!八戒心裏偷著樂,那還不是早晚的事?
董豔背對著八戒,心不在焉的撥弄著眼前的一疊鈔票。董豔芳心已亂,根本沒有數錢的心思。這堆錢,對董豔來說,意味著什麼?董豔心裏很清楚。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有付出才有回報。就像天上不會掉下餡餅一樣,如果真的掉下餡餅,那絕對是陷阱。
即使背對著那個人,董豔依然很敏感的感受到身後那道炙熱的眼神。等不及了嗎?董豔心裏冷笑,男人都這幅德行。表麵上衣冠楚楚,道貌岸然,脫下偽裝後,哪一個不是思想肮髒到了極點?隻不過,自己珍藏了二十五年的東西,這就要失去了嗎?
董豔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失去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但是她沒有辦法,沒得選擇。孩子們還在太陽底下讀書,風吹日曬的,他們還那麼小,那麼小。一切為了孩子!董豔的心在滴血,罷了,認命吧!
一百七十多萬,董豔心裏在流淚,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這麼貴。交代完會計一行去銀行存款,董豔終於直麵眼前這個男人。
其實董豔不想去看他,看一眼她就感到惡心,想嘔吐。沒辦法,該來的總是要來,逃也逃不掉。也許,這就是命。嗯!狗曰的命運!
“你會得到你想要的。”董豔拚命想忍,但是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淚水奪眶而出,她終於還是沒能忍住。
“時間地點,你來定。”董豔凝噎著說。
“啥?”八戒睜大眼睛站起來,他不知道娘子為什麼哭,更不明白娘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你怎麼哭了?”八戒心疼的要死,但是想到娘子並不認識自己,不敢冒冒然上去,生怕冒犯到娘子。這不,剛跨出一步的腳,慢慢又收回去。
羞辱!八戒這般做作,落在董豔眼裏,是赤果果的羞辱。我都已經答應你了,你還想怎麼樣?難道肉體上的摧殘還不夠麼?還想在精神上折磨自己?你還是人嗎?不是,他不是,他隻是披著人皮的魔鬼。
“你別哭了。”八戒莫名的感到心痛。女人是水,八戒最是心疼。
“嗚嗚!”董豔幹脆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
“尼瑪的,欺負人欺負到家裏來了。”校園裏,董叔一直不放心胖子,故而時刻關注著這邊。聽到丫頭哭聲,董叔武斷認定,肯定是被胖子欺負了。
“槽!捐錢就牛掰了,就能隨意欺負人了?欺負別人可以,欺負我閨女就是不中。”董叔頭腦一熱,隨手拎起一根木棍就衝進來。
果然不出董叔所料,閨女被欺負後,趴在桌子上痛哭,那死胖子還站在她跟前。“槽!揍死你丫的。”董叔一腔熱血湧上頭,啥也不顧了。慈善家算個毛啊?在董叔眼裏,不及他閨女一根頭發。
一個字,打,揍死你個龜孫。董叔衝上去,高舉木棍,朝著八戒劈頭蓋臉狂舞起來。
“哎呀!啊!哎吆!”八戒莫名其妙的,遭到迎頭痛擊,真特麼的疼。八戒習慣性的,雙手抱頭蹲地。任你風吹雨打,我就一個勁叫喚:“哎呀!啊!”
不是八戒不想還手,而是不敢。一是當著娘子的麵,八戒不好意思下手。再一個不知道這董叔和娘子是啥關係。萬一反擊揍錯了,那還不把八戒腸子給悔青了。挨打就挨打吧,反正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