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和尚掃了眾人一眼,徑直走到主席位,雙掌按在台麵上,俯視眾人。所有人表情都很嚴肅,這很好,說明他們很注重這件事。一片靜寂中,沙和尚緩緩說道:“今天請大家來,沒別的意思。就是見個麵認識一下,聊聊天而已,都不要緊張。”
有這麼簡單就好嘍!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若不然也不能混到今日之地位。
“我快要走了。”沙和尚隨隨便便丟下一句話,滿堂驚訝。這家夥要走了?他舍得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那他還請這些人過來做什麼?一雙雙不解的目光,望向沙和尚。
“我要去荊陽市,還有楚江市。”沙和尚解釋道:“水口市太小,而我的心又比較大,所以我必須走出去。走之前,我還有一個心願,想把它圓了。”
尼瑪,這心願就是把我們都吞了吧?所有人都這麼想,事實上也沒有想錯。
“大家心裏都應該明白,一旦我走出去,水口市就是我的大後方,是根據地,是我的老窩。”沙和尚說:“我想走的安心些,所以必須把大後方經營成鐵打的一塊。什麼是鐵打的一塊?”沙和尚不給大家回答的機會,直接說道:“那就是水口市以後隻能有一個聲音,我和尚的聲音。大家沒意見吧?”
沉默,眾人低下頭,一陣沉默。
“哦,對了。”沙和尚說:“我看門口還有樓下,有不少人是帶著小弟過來的。我可沒帶什麼人,就一個軍師,還在外麵候著。”沙和尚撓撓光頭說:“要不這樣吧,不甘心的,可以把小弟叫上來,和尚陪他們玩玩。放心吧,玩玩而已,真的,帶槍也沒事。”
臥槽,赤果果的威脅,誰心裏不明白。大夥可都是看過視頻的人,尼瑪,兩把槍對著你,不但毫發無損,反而被你打個半死,槍有毛用?沙包大的拳頭,隨隨便便一捏,就把手槍捏成廢鐵,誰特麼腦袋比鐵還硬?
看眾人還是啞口無言,沙和尚隻能主動挑起話題。沙和尚攤開手說:“真的,想玩的,和尚就陪他玩玩。不想玩呢,有什麼想法也可以說出來,大家當麵討論討論,有問題總是要解決的嘛。”
“我想陪你玩玩。”沙和尚話音剛落,金鳴賭場的老板就站起身來。大家都是刀口上混飯的,一人一顆腦袋,誰怕誰呀?平白無故交出幾成幹股,換誰也不會甘心。
金鳴賭場的老板叫趙勝信,他剛站起來,手就摸向懷裏。大夥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他懷裏揣著什麼。槍,唯有手槍。視頻中的鏡頭,在現實中重演,又見沙和尚被槍指著。
“我好怕怕吆!”沙和尚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身體稍稍向下一蹲。這一蹲是蓄勢借力,然後身體像炮彈一樣,衝膛而出。閃電一般的速度,沙和尚人在空中已然抓住趙勝信握槍的手腕。用力一攥,一扯,這隻手掌就到了沙和尚手裏。
趙勝信身體搖搖欲墜,緩緩向下倒去。沙和尚飛起一腳,這具身體淩空而起,狠狠撞在遠處的牆上。鮮血噴灑一路,地麵血跡斑斑。
輕輕吹了吹血淋淋的手掌,沙和尚皺著眉頭說:“我真的好怕,我不想打架,會打死人的。還有這槍。”沙和尚拿過斷掌中的槍說:“槍是殺人器,我好怕,隻能毀了它。”沙和尚緩緩收緊拳頭,這把槍在他手中滋滋作響,終變成一團廢鐵。
“好了!”沙和尚丟下廢鐵,拍拍手說:“還有誰想玩的?一起來,咱們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