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疲憊至極的感恩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早早起床,用智能眼鏡登錄工廠管理係統“x82”的員工服務網絡請假,然後背上隨身包,拿好解藥,上了公共飛梭一路坐到終點站台,換乘地底穿梭機直奔派斯城地下二區。
整個派斯城地下部分,由淺入深,就像一朵節節盛開的花,每一節都長著數目不同的花瓣,每一個花瓣就是一個大區,每一大區都生存著數以千萬計的人,而溝通這些大區的主要通路,就是這朵花的主幹,主幹是平均直徑為百公裏的高速隧洞,在這裏提供公共交通的常用飛行器就是地底穿梭機。
感恩居住的第十九區,是派斯城最深入地底的大區,二區則是距地麵最近的兩個大區之一。十九區與二區路途遙遠,即便地底穿梭機也需飛行很久,感恩得以利用這一段時間回憶細想殺光行動是否留有致命破綻?會不會危及他和媽媽的安全?
結論是破綻有,一是酒伯,二是狼二哈。酒伯知道他在垃圾場有個工作室,有心者據此線索,將時間,地點,人情等串聯考慮,很難保不會對他起疑。狼二哈則太過詭異,全程參與黑驢會內死鬥,對它感興趣的人一定很多,人怕出名豬怕壯,這一來進行調查分析的人就該多了,這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很難說查狼二哈會不會查到他的腦袋上。
不過破綻卻也不大,狼二哈好辦,感恩打算繼續改裝,之後的狼二哈無論形象,功能都會大變,且至少一年不會外出行動,所謂沒了沒了一了白了,若有人還能僅憑狼二哈極少的活動線索而查到他感恩,他也隻能說運氣太差。
至於酒伯,問題也並不嚴重,一是知情人全部死亡,指向感恩的線索都消失了。二是蔓的調查方向就有錯誤,誰會懷疑一個小小的工人能單槍匹馬搶飛船呢?三是酒伯現在重度昏迷,不能說話。四則是蔓的行事風格了,“既要調查,又怕被人知道他在調查”就是對他行事的完美說明,這是感恩根據步幹一係列不合常理的行為推斷而出的。
裝甲人是名為“狂機士大隊”的雇傭兵,3齒輪咬合標就是他們的隊標,步幹雇傭了他們,他們收錢辦事,與蔓毫無關係。步幹給他們的任務就是殺光黑驢會一切人員,毀掉一切設備。對於這個任務,步幹給出的解釋是搶地盤,而他的身份則是“鐵血組”帶頭大哥。
這樣問題就來了,鐵血組作為一個黑幫社團,其行事風格明顯不搭調,黑幫很少與雇傭兵合作,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而且黑幫也不會跨界搶地盤,那樣利益得不到最大化,且搶到也守不住,他為什麼花大錢做無用功?
既是搶地盤,為什麼要把人殺光?
步幹明明替蔓辦事,為什麼說成搶地盤?
另外蔓自己就有很強大的武裝,為什麼不用,而是去找雇傭軍?
感恩覺得這一切問題隻有一種動機可以解釋,就是掩飾和隱藏,那麼為什麼會有這樣動機?他判斷蔓的勢力可能還不夠大,或者顧忌什麼,還不能隨意活動,為了減少麻煩,步幹才用假身份假理由,花錢雇人,又殺人滅口。
如此行事,即使蔓勢力大又能怎樣?一隻被捆住手腳的老虎,再威猛恐怕也是銀樣蠟槍頭,捉不住山中逍遙的野雞的。
黑驢會死鬥已經引來了警察,現在怕是開始走程序了,蔓若再派人來十九區,想要調查,警局是不能繞過的,但警局人多眼雜,在這裏是沒有秘密的,蔓若想對自己要做的事保密,恐怕難如登天了,所以他如果聰明,就不會再派人來,派人來也幹不成什麼事,除非他違背他的行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