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話(1 / 2)

窗子吹進來的是讓人快樂不起的濕氣,讓人不快樂的世界把人困在圍城之中,潘就是這樣看世界。

活在窗子之中的人,永遠看不到窗子以外的世界有多大。

“我很討厭這樣的世界。”潘不知不覺間透露了真心話。“因此,我要改變它。”

“我最近才離開了一個朋友,他也是這樣說。”阿翟的拳保持戒備。“可是他走錯了路。”

“我走的路沒有錯。”潘開始大叫。“我隻想靠我的翅膀去改變世界!”

“你認為自己是天使嗎?”阿翟有一點不屑。

“我比天使更自由,我可以漠視道德地改變世界。”

這世界是怎麼一回事?阿翟隻皺了眉盯著對方。

漠視道德的人打算去改變世界,還是想借自己的手去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

“不對。”阿翟站直了身子,撐起來。“自由的人不會漠視規範。”

地上的光又更明亮了一點,更能包圍著自己。

阿翟雙手的黑氣更濃:“信我,你隻是被囚著的鳥。那囚牢名為,”

“世界”

潘聽了之後,小小的身軀一震。

“我很自由。”他掉在地上。“我是最自由的人。”他努力地強調,可是愈強調愈顯得自己的無力,潘的眼內有一團妒火。

怎麼這男孩可以如此處之泰然?

“我看過一本書,書中有一句讓我記到現在。沒有人能衝破規律,但他們在規律的邊緣飛翔。”阿翟本來就是一個很多話的人,隻是日常在權晏頭身邊他沒有說太多話。“你有衝破規律嗎?”

潘看著他,再一次把自己升起來:“連地心吸力這必然的定律也可以無視,我還有甚麼規律是衝不了的?”

潘搖搖頭,心想:“這人看來不跌倒一下,根本就不會知地麵有多硬。”有念及此,他的決心讓他更堅定地握緊拳頭,他看著飛在空中的潘,像看著無知的小孩一樣。

“不要用這眼神看著我!”潘大叫。

他飛向阿翟,左手按向阿翟的天靈蓋,大喝一聲。阿翟哪裏不知對方的意圖,他的五指輕彈,本來被握緊的黑氣彈出了一下,覆蓋的範圍大了三分一左右,剛好碰到了潘的五指。潘怎會想到這道黑氣的意義,他隻把這當成無形的灰塵,打算用自己的掌風逼開它。

可是,手掌剛碰到,潘的手就驀地垂下,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

“這是怎麼一回事?”潘大叫。

“我最好朋友的招數,疾手。”這一刻權頭會怎麼說呢?大概他會耍帥吧?“你的手已經被恐懼感染了。”

恐懼永遠是疾病中的疾病,自古不同的革命家,獨裁者都利用不同的力量想去操控世界,但歸根究底,還是玩弄恐懼的能力。而且愈是文明的社會,玩弄恐懼的手法愈是高明,因為他們帶來的恐懼愈是不著跡。

到了今天,阿翟的手隻是輕輕一掃然後耍帥的說一句沒邏輯的話,對方的恐懼感已經由一隻手擴散至全身。

這一點阿翟能看出來,心裏沒有一點興奮,反而,他隻是暗暗地想:“太強的力量不能集中在權頭體內家夥的手中,太危險了。”心念一動,他的拳頭右揮,潘難堪地閃過了,阿翟又追加一招。

總之,不可以讓他有飛起來的機會。

隨著阿翟對他連連快攻,潘的全身多處出現了明顯的病徵,有一些位置出了疹子;有一些卻是立即乾癟;有一些更令人害怕,根本一點病徵也沒有但卻是渾然無力,就似是不屬於自己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