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鯔越的故事,呂布興致盎然地問:“那麼那個叫耶穌的人有多強?”
鯔越聽了,隻搖搖頭。一切不出他所料,這個孩子對強太執著了。一切與便強有關的事他都沒有興趣,一切和戰鬥無關的話題也不能聊下去。這不能全怪他。也因為“孤寂的霸王”驅使。
力量會找上適當的人,神血“孤寂的霸王”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力量的來源源於呂布的執著,這些都是天生的契合,但不是偶然。就像鯔越和呂布相遇,也不是一個平凡的偶然。
神血會找適當的人傳承力量,也許不經血緣,不經傳授,沒有重覆,沒有極限,有的隻是人類思想上的限製。隻要一個人的信仰無限向上爬,力量也會無休止的強化。
“布兒,耶穌很強。”鯔越說。“可是他最後死了。”
“敗給了誰?”
“不是敗給了誰,而隻是單純地被殺死。”
“死了就是失敗,他被誰殺死?”
鯔越歎了口氣。“硬要說,他敗給了自己。”
到最後,耶穌還是把所謂的計劃說了出來。說到底,他還是很想由一個能力很強,又有骨氣的人去繼承這個計劃的動機。於是,他看上了鯔越。
“上帝派我來,是為了把所有的神血收回。”耶穌說。“可是,不論我怎麼努力,我也沒有可能在有生之能完成這項工作。尤其,在這種關頭,撒旦已在蘊釀最後的力量讓自己破出封印。
“他派你來,根本就沒有指望你可以成功殺死我。
“神子讓我可以假借神的力量,就算被殺死了,拚命地做,我也勉強可以複活過來。所以,撒旦對你,就隻是想摧毀我的神血。”
“殺不死你的話,你的神血根本沒有可能消失。”鯔越說。
“不是的。他太了解我的能力,因為在他逃出上帝懷抱的時候,他便知道這神血的弱點。”他說。
“神血不應有弱點。”鯔越自信地說。
“也許吧!不過人總是有弱點。”耶穌說。“縱使我在外界表現得多豁達,可是作為一個人,一個生物。我也不想死。神子的力量,要是用在複活上,就至少要休養我的歲數的長度。就是,我要休養三十三年。
“三十三年,撒旦可以把世界毀了,再翻出這個世上每一個脈人也沒有問題。”
耶穌堅定地說:“可是我,不容許這事發生。”
鯔越聽得熱血沸騰了,因為,第一次,他感覺到世界正和他的存在互相呼應。
耶穌繼續說:“死,我終究是死。可是不能浪費在被你殺死上。”
“被我殺死絕對不是一種浪費,十年之後,你就會知道死在我手下有多榮幸。”鯔越想這樣說,不過看到耶穌的神色,他禮貌地止住了。
“當然被你殺死也不錯,可是,我寧願死在那魔鬼之前,讓他看一下,人類的意誌。”
人類?鯔越驚訝地看著。整個晚上,耶穌都在不停說“神子”,仿佛自己是優生一代一樣。可是在最後,他居然說自己背負著人類的意誌。鯔越冷笑,對耶穌之前所有的印象一口氣推倒,登時,他覺得眼前的男人比自己想像中虛偽。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不屑地看著我。”耶穌說。“但毫無疑問,脈人,終究是人。縱使是上帝親自挑選的手下,撒旦命中的敵人也終究是人。不過,我的責任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重要。
“在我有生之年,要回收所有神血是不可能的。”
鯔越明白這一個道理,因為在此刻,他也不可能乖乖交出自己的神血來。
耶穌繼續說:“我的生命若花在不能實現的願望上,不如阻止一些不可發生的事情上吧!”
罕有地,鯔越的心悸動了一下。
“嗯,我不能理解。”呂布皺眉頭說。“不過也罷,反正在我有生之年也不可能再遇上這麼有趣的人了。”
鯔越哪裏不明白他所謂的有趣是什麼意思:“布兒,我曾經也以為變強是世上唯一的生存理由。但是,我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變強隻是一個過程,人生最重要的是目的。”
呂布惑然。人生最重要的是目的?
想了很久,呂布的“信仰世界”驀地撕了一道小小的裂縫,他突然想起了一些應該想起的事情。卻又不小心地遺忘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動過腦袋,一大堆若有若無的想法在腦海之中充斥著。隻差一點點,他的信仰世界就會被衝得支離破碎,可是,卻又差這一點點想法沒有命中他的信仰。他欠缺了什麼?
鯔越知道他的狀況,也不作一話,隻是轉身便退出他們練功的城樓。
變強為了什麼?這一個問題也許每一個強者都會提問。而身為強者中的強者,被人號稱“戰神”的呂布,對於變強,也該有他的想法。可是,他沒有。在他能思考“為什麼要變強”這種困難問題之前,他已在不停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