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太原實在亂的厲害,許多人都開始準備退路,本來有三十萬人口的古城,如今怕是隻有十多萬了,大多數百姓都逃到了鄉下的親戚家裏,他們在等待,等待這場戰爭的過去。
這個亂糟糟的世界啊。
街道上到處都是奔走的人們,戰爭已經越來越近,從娘子關傳來的消息越來越不利。所以白天的太原是無法完全戒嚴的。
這就給敵人的刺殺計劃提供了機會。
車隊開始入城,卡車上的士兵下次列隊,護衛在車隊兩側開始進城,兩百名士兵在街道上護衛著車隊,護衛力量不能說不強,已經有幾十個警察在附近戒嚴,他們清開人群,為車隊騰出道路。
車隊是從東門進城的,東大門城樓上飄蕩著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城門衛戍部隊向領袖敬禮,領袖的回歸,讓慌亂奔跑的人們都安靜下來,他們靜靜的站在兩側,望著山西的主宰。
閻主席降下車窗,他盯著前方,民眾可以看到他冷峻的側臉,他的胡子,他肩膀上的將星。
閻主席是陸軍一級上將,太原綏靖公署主任,第二戰區司令長官,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
他手握三十萬晉綏雄兵,稱霸北中國,普天之下,唯一能與蔣中正一爭長短之人物,商震,傅作義,徐永昌這樣的國家要員都是他的手下大將,至於孫楚,楊愛源,趙承綬,楊澄源,董其武,張培梅,楚溪春一幹虎將更是人才濟濟。
就連蔣中正的連襟,孔祥熙也是山西太穀縣人氏,起家全靠閻主席,若是中原大戰當真橫掃南中國,今日之國民政府,怕也不是如此模樣啊。
車隊緩緩向前,在一處隱蔽的屋頂,一支嶄新的三八步槍悄悄伸了出來,槍手瞄準了車輛,他與車隊還有至少一千米的距離,在這裏無法分辨目標人物,他還需要等待車隊繼續前進。
這將是曆史性的的一刻。這將是改寫山西乃至中國甚至中日戰爭走向的決定性一刻。
殺了閻錫山,集百萬大軍與日做決定性一戰,勝則一鼓作氣掃蕩北中國,發動絕地大反擊,一直打到東北黑龍江邊,則日本,再無入侵之實力。
槍手這樣想是有道理的,若山西在手,將東北軍的三十萬拉進來,將西北軍的十萬拉進來,將晉綏軍的三十萬軍隊拉進來,再將河南,山東的部隊拉進來,再把中央軍拉進來,在山西一鼓作氣以百萬雄兵圍殲日軍二十萬精銳,我們絕對有 反攻日本的資本。
這一切都取決於一個條件,殺了閻錫山,天下共主,擁戴南京政府統一全國。
所以,這個槍手並不是葉先生準備的,這是方藍身邊的特工,他奉命在葉先生發動刺殺之時,給閻錫山補上一槍,確保他死的不能再死了。
太原綏靖公署內,趙戴文主席端坐在上首,山西一幹軍政要員立於堂下,趙主席的背後懸掛著先總理孫中山先生的照相,三民主義仍在中華大地蔓延。
趙戴文主席品了一口茶,茶是好茶,可喝在口裏實在太苦,不是茶苦,是心太苦了。
他已經七十二歲了,滿頭的銀發,胡須都白了,他顫著口,可話卻鏗鏘有力“省黨部如何了?”
下首有軍官回報“已派遣一團人馬包圍,禁止任何人出入。”
趙主席繼續問“南郊新軍如何了?”
又一名軍官回報“已派遣一師兵力包圍,五千新軍平靜如常。”
“我們的軍隊怎麼樣?”
一名中年人上前“各路軍隊都已經被掌控,太原地麵此刻隻有三個師,都是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