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還是來了。
當先進來的一位老漢躬著身子,看起來背已經駝的很厲害了,但是老漢走路卻很疾,步步帶風,轉眼已到涼亭。
郭老太爺握著拐杖抱拳“趙老漢別來無恙否?”
趙老漢甚至都沒有抬頭,更沒有還禮,直接坐到了涼亭裏的石凳子上“郭老漢,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郭老太爺開懷一笑“哈哈哈哈,趙老漢一天不倒,我郭老漢就一天不弱。”
“話倒說的夠滿,可就不知道誰能活的更久些了,你看看你,胡子都白成什麼樣子了。”
在郭家宅子裏,郭老太爺多少年都沒有聽到過有人這樣跟他說話了,他其實很開心,眼前的老漢是個老對手,但也是個老朋友,老朋友相聚,總是值得開心的,更何況這兩個老朋友已經有二十多年未見了。
門口忽然又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
“哎,趙老漢你怎麼駝成這個樣子了?難不成這些年你還種地?給你送的補品是不是又被你都給賣了?”
趙老漢是個駝背,聽到門口的聲音,爽朗一笑“哈哈,武老漢你家子孫多,孝敬的就多,可憐我趙老漢得自食其力,比不得你啊。”
三位九十多歲高齡的老友彙聚一堂,他們的聚集,不單單隻是一場聚會,更是一場三方勢力的會盟,一股中國民間抗日力量,漸漸形成。
可是這三個老漢究竟說了些什麼,卻是無人知曉了。
第二天,我帶著殘餘部隊撤進了汾陽城。
清晨七點,太陽剛剛爬出來,我帶著部隊到了汾陽臨時戰地醫院。
我讓黃瓜安置部隊,我帶著小貓兒衝進了戰地醫院,在一處病房裏,我看到了正趴在病床邊睡著的徐麗。
但是,神仙和小貓兒不見了。
鐵貴兒還睡著,鬼先生這時候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一看到我,驚訝的問“團長,你回來了?”
“恩。”我已經很累了,但是我沒有看到我的參謀和我的警衛連長,我問鬼先生。
“神仙和小貓兒呢?”
“不知道啊,剛才,早幾分鍾還在這裏啊,怎麼,他們出去了?”
“你出去了幾分鍾?”
“我就去吃了口早飯,最多不過十分鍾。”
這時候徐麗被我們吵醒,柔著眼睛問我“哥,你回來了。”
“小貓兒呢?”
“啊?”徐麗一望空蕩蕩的床鋪,她又望了一眼牆角,“槍呢?槍也不在了。”
我的心中一沉,我知道,出事了。
我他嘛還是來晚了。
我轉身就往出走,我抄了一支56步槍,五顆子彈壓進槍裏,我風風火火的往外衝,出了門正撞上黃瓜。
“黃瓜,你馬上聯係你的上峰,看看你們該怎麼安置,完了就不用找我了。”
我已經衝出了大門,徐麗在裏麵追了出來。
“哥,我也去。”
在五十八團裏,有這樣一個男人,他長著一雙陰暗的眼睛,他不喜歡說話,每天都沉著張死人臉,他喜歡抽最烈的旱煙,他當了十五年老兵,曾縱橫中國大地,在每一場戰鬥中他都表現的無比英勇而睿智,他是一個男人,絕對響當當的男人,這個男人,叫陳正先,我們叫他,神仙。
一人,一槍。
立在郭府門口,郭府大門緊閉,沒有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