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特務幹脆利落的選擇了拒絕合作。
這讓郭占偉很頭疼,他沒有接觸過日本人,他是一個挺自傲的人,他是真的不願意對付這些特務,尤其這些特務裏還有個女人,而且,還牽扯到了一個少校,偏偏這個少校的身份也不簡單,他是戰亡的武德將軍的兒子。
郭占偉望向我“你呢?”
我聳了聳肩膀“你看著處置吧,我這人很少這麼隨意的。”
郭占偉“你就,不為自己爭取一下?”
“嗬嗬,你讓我怎麼爭取?”
“我可以不計較你威脅我,隻要你能證明你和這個日本特務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沒有牽扯到軍事機密,我可以放了你。”
我苦笑了一聲,“你讓我怎麼證明?現在我和她就在你麵前,要不這樣吧,你直接幹死我,就可以證明了。”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沒有必要這樣,我並不希望你死。”郭占偉語重心長的對我說,我聽的出來他說的很真誠。
我對他說“我和她是在太原保衛戰的時候認識的,當時我抓了她,但是她幫了我們一次,所以我們成了朋友,在之後的汾河橋阻擊戰和向汾陽撤退的途中,她又幫了我兩次,她人挺好的,起碼對我挺好的,我並沒有避開我的兵,所以,我的兵都認識她,你去把他們叫來問問就知道了。但是我要和你說明一點,我們沒有交流過任何軍事情報,她沒有,我也沒有。我知道這很難說的清楚,信不信就由你吧。”
淩美子頭發有些亂,但她的眼睛很亮,她的那種美是比較柔弱的美,盡管她有一顆絕對堅強的心。
她語氣哀怨的對我說“你為什麼就不能裝著不認識我啊。”
我心裏一冷,我惡狠狠的罵她“你不是說朋友,是個很重要的稱呼嗎?”
“對,就像你們說的兄弟。”
“那我能他嘛裝著不認識你嗎?反正都是階下之囚,怕什麼?蔣總統和閻長官還是敵人呢,他們不是在別人麵前也和朋友一樣?”
她翻著白眼“那能一樣嗎?”
“有什麼不一樣的啊?我他嘛再孬種我也不可能不認我的朋友吧?”
我那個時候不知道,就是我的這些話,深深的打動了這個來自神戶普通工人家庭的女孩。
“你真好。”
我小臉一紅“你忠哥當然好。”
“可是,你對象還是會揍你的。”
我當場被噎的說不出來話。
郭占偉看著我們在這裏毫無顧忌的說話,狠狠咳嗽了兩聲“恩,這樣吧,武忠,隻要你敢跟我立個誓,我就放了你,而且,我會作為你的擔保致電綏靖公署,說明你的情況。”
“啊?”我驚忽了一聲。
那個時候的誓言可和現在的不一樣,絕對天差之別,那個時候的中國人最在乎的就兩個東西,一個是祖宗,一個是誓言。
看過《投名狀》的朋友就會明白,那種誓言,殺我兄弟者,我必殺之,兄弟殺我兄弟者,亦必殺之,許下這樣的誓言,那得背負多麼沉重的代價,一旦許下這誓言,他們將拚盡一切去完成。
我心裏真的有些突突,有些緊張,“我這輩子也沒發過誓,你讓我發什麼誓?”
“你隻需立誓你從未與這個女人有情報往來,日後也絕不叛變,我就放了你。”
這樣的結局我其實是應該慶幸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裏忽然變的有些沉重,我想到了我戰死沙場的老父親,我要立一個誓,一個永不叛變的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