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森接到了司令部的最新作戰命令,率領他的摩托化旅團攻擊汾陽敵軍,平遙方向的部隊也會配合行動。
郭占偉帶著騎三師四個騎兵團火速北上,已然快要與藤森部接觸。
平遙一線,被日軍打殘的川軍師正召開緊急作戰會議,為配合騎三師的阻擊,川軍將反攻平遙背麵日軍一處陣地,奪此陣地則可直接威脅平遙城內的日軍,可以包圍平遙城,日軍在平遙城裏僅僅隻有一個中隊,不到兩百人,若是包圍平遙,完全有可能殲滅這一股日軍。
剛剛停息了幾日的戰火馬上又要燃起,以平遙保衛戰和汾陽保衛戰為核心的晉中南保衛戰即將展開。
日軍司令部的作戰意圖是年終以前徹底肅清山西平原地麵的抵抗武裝。
第二戰區的戰略部署是以汾陽戰線為依托,在臨汾一線布置兩道防禦線,尤其以晉西南山區布置一道堅固的防禦線,這條防禦線,將是第二戰區最後的保障,此刻,數個被打殘編製的師正在第二道防線布防。
如果日軍短時間內突破汾陽,那麼臨汾防線就根本無力可守,整個第二戰區必須馬上轉移到山區,依靠正在修建的第二道防禦,那樣,山西基本上就盡入敵手了。
如果不能保障臨汾,日軍將繼續南下,直逼風陵渡,過了黃河,就是一馬平川的中原腹地,中國糧倉,保山西,是中華民國最高層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誓保中原不失。
中原,是中國的命脈,沒有了中原糧倉,國民政府將再無力組織大規模的兵團。
在當時的國情下,山陝豫,是中國戰局的關鍵。
在忻口戰役失敗以後,衛立煌部撤退到黃河一線中條山,黃河以南陝西河南地麵,組織了二十多萬大軍沿黃河一線固防,如果,晉軍敗退,衛立煌,將獨自麵對整個華北地麵的日軍進攻。
河南不能失去,河南一失,陝西必亡,失去陝西,日軍就可以進攻整個西北西南,那時候,我們就沒有後方了。
汾陽政府已悉數遷徙,商家全部歇業,大批民眾開始撤離,汾陽城內,備戰備荒,騎三師將盡全力為我們爭取時間。
騎三師與藤森旅團的第一戰,在騎三師開拔的第一天就開始了。
一個騎兵營與一個日軍小隊遭遇,三百人的騎兵隊伍圍攻一個整編50多人的日軍小隊,消滅日軍三十餘人,將日軍先鋒擊潰,藤森部立刻放出偵察兵,偵查汾陽方向我軍軍情。
前線緊急,後方,以老白為首的汾陽臨時司令部成立,這其實不是正規司令部,隻能算民兵司令部,甚至綏靖公署都不知道,也根本無法指揮這裏,汾陽城裏,全靠我們了。
老白在汾陽道上混了三十年,可謂根深蒂固,我感覺的出來,他和郭占偉的關係並不融洽,但是郭占偉一走,汾陽再沒有比老白更牛逼的存在了,汾陽臨近八個縣的民兵迅速開往汾陽,幾個縣長都把兵權交給了老白,老白手下有一百多號打手,他接受汾陽第一保安團,將八縣民兵整合。
郭占偉臨走之前,請他的一個最有威望的叔叔在郭姓裏發出了征兵令,一夜之間集起兩千後生,這兩千人由兩個郭家的人掌握,但是二人均對老白表示絕對服從。
這是郭占偉給他們下的命令,郭占偉是個小輩,雖然有名氣,但本來他絕對命令不動郭家的長輩的,但是,郭占偉一支是郭府嫡係,郭老太爺是郭姓族長,郭老太爺一死,郭占偉就成為了郭姓族長,他已有絕對的資格命令任何一個郭姓子孫。
臨汾補充的兩千新兵在黎明的時候,帶著五個團的裝備來了。
這是全套的裝備,手槍,步槍,刺刀,子彈,機槍,手榴彈,迫擊炮,野戰炮,甚至還有兩門防空炮,炮彈若幹發,隨同而來的還有幾十卡車的軍需物資,軍裝,被褥,麵粉,藥品,步話機,電台,還有整整三十萬元現鈔。
我帶著我所有的兵到南城門等待,但我等來的,居然,不是兩千新兵!
不是,從他們出現在我視線裏的時候我他嘛就震驚了,這些是老兵,絕對的老兵,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一天以前,在第二戰區的命令到達鄭天河手裏的時候。
鄭天河叫來了他的副部長。
他的副部長叫老何,一個戴著眼睛的幹練的中年少校軍官。
“老何,問你是個事情。”
“恩,你說。”
“臨汾收容站裏應該有不少可以補充的老兵吧?”
老何一天鄭天河這話就皺起了眉頭“是,不錯,從前線退下來幾萬兵,現在收容所裏還有一萬多,但是大多是傷殘兵,能現在就補充的,我看也就兩三千。”
“兩三千就夠了,足夠了。”
“不是,你想幹嘛啊?”
鄭天河用他唯一的左手拍了拍老何的肩膀“我想,從收容所裏抽兩千兵,替那兩千新兵,補充到汾陽去。”
“你瘋了吧!”老何當場就發飆了。“我草,那些兵都是有部隊的,人家的部隊早就眼巴巴的等著自己的兵歸隊呢,你看看那些部隊都打成什麼了?都是傷亡過半的部隊,他們就等著收容所的兵呢,你他嘛一下子就抽兩千,而且沒有命令,你不是擺明了跟整個部隊對著幹嘛?那些旅長,師長,軍長能不出來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