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扣扳機,一扣到底。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子彈在蔡文侯的身上跳動,把他徹底打成一堆肉,腦袋打成爛西瓜。
所有的特工,望著他們的局長。
從那一天起,軍統力壓中統。
方藍哭了。
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戴笠把槍還給他“記住,永遠不要懷疑你的兄弟。”
他回頭,“走。”
軍統總部的特工離去,戴笠,沒有食言,他親手幹死了蔡文侯。
十人刺殺小組站在方藍背後。
那一天,方藍崛起了。
方藍身兼西北站站長和華北站站長,成為黃河以北軍統最高領導人。
他走了,帶著他的女人和他的兄弟,走了。
板頭也走了,帶著送給孫文慧的禮物走了。
杜雅娟的家裏隻有我和她兩個人了。
我和杜雅娟坐在陽台上,一壺熱茶,一包香煙,望著這江水。
“娟兒,別去舞廳了。”
他就笑著看著我,說“嗬嗬,你真要養我啊?金屋藏嬌嗎?”
我雙手無奈的一攤“那得你幫我賺夠錢,我才能養的起你。”
杜雅娟忽然問“武忠,你到底有幾個女人?”
我笑著說“約摸有三四個。”
杜雅娟又問“哪個是你夫人?”
“其實,我還沒結婚。”
她就打我“沒結婚你搞那麼多。”
我問她“你真想知道?”
她點頭。
我一笑“就不告訴你。”
那一夜,我們聊了很多,很多我的事情,直到她困的睡著,我才把她抱回床上。
早上我到了軍令部,徐永昌不在,據一個秘書說是他去找戴笠了。
從那之後的一段時間我一直都沒什麼工作,整日隨著郝兵到處跑。
有時間了就坐在辦公室裏發電報,詢問師部的情況,我已經很想念我的師部了。
我還給孫文慧發了幾次電報,她說已經聯絡了一家蘇聯公司,等著板頭去談判。
板頭先回了山西,他要去籌錢。
有一天,杜雅娟跟我說,“家裏有個男人真好。”
我也說“家裏有個女人真好。”
“你走了以後會不會想家?”
我說“我要想家了,就回來了。”
“好吧,那你千萬別把鑰匙丟了,要不然進不了門可不怪我。”
我笑,摟住她“進不了門我就砸了它。”
她說“隻可惜,咱們隻是哥們兒。”
她故意說的特別沮喪,似乎真的很遺憾我沒有睡了她。
我說“除了沒睡你,我哪一點做的不像個男朋友?”
她說“可也隻是像啊,終究不是啊。”
我也不知道哪一天我會睡了她,也許明天,也許下輩子吧,我不想害她,真的不想,我隻想盡我的能力去照顧她。
吉縣,196師師部。
神仙,板頭,小貓兒,鬼先生,豹子,二狗子,徐麗坐在一起。
板頭說。
“那摳門貨窮到啥程度你們也都知道,他是一毛不拔了,在坐的湊湊吧,這個業務有我負責,摳門貨總指揮,目標是一萬塊,你們看看怎麼樣。”
林長春第一個說話“我出兩千。”
板頭豎起拇指“大氣,我的團長。”
豹子摸摸口袋,兜比臉幹淨,對板頭說“團副,湊臉行嗎?”
“滾一邊兒去。”
板頭當然也了解幾個小孩兒都沒什麼錢,他問小貓兒“你呢?能拿點兒不?”
小貓兒弱弱的問“一百塊行不行?”
板頭一拍桌子“你,豹子,二狗子,徐麗,你們四個湊一千塊錢,沒錢的讓神仙給你們支點兒。”
神仙點頭“行,給幾個娃娃一人支點兒,讓他們湊個份子,我去跟紅兒商量一下,完了再給你答複。”
“行,你是頭兒,你說了算。”
板頭去找張世平和陳衝,神仙回了家。
陳紅這些日子一直沒找到工作,所以就待在家裏。
當神仙說了這個事情以後,陳紅把她的兩根金條就拿出來了。
“拿著吧,掙了就掙了,賠了就賠了,武忠雖然有點兒搗蛋,但是人還是可靠的。”
神仙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
“武忠第一次做買賣,我這個當哥哥的不能看著,他掙了,讓他還,他賠了,我還。”
陳紅輕笑一聲“我不要你還錢,我要你拿一輩子還我。”
神仙的臉上就又發出黑色的光,癡癡的笑了。
那兩根金條是陳紅十幾年的積蓄,那本來是她養老的錢。
這兩根金條能換三千塊錢。
加上鬼先生的兩千,四個小孩兒的一千,六千塊已經有了。
板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陳衝和張世平那兒一人扣了一千,他自己把所有的錢也都拿出來,湊了兩千。
將將夠一萬。
他在吉縣等來了多日不見的小白,小白帶了十二個人,他們從西安坐了援華物資的車直接去迪化,孫文慧這邊已經安排好了客戶。
四天以後,迪化援華物資調撥局裏,板頭帶著小白進了孫文慧的辦公室。
板頭一進門就大聲喊著“嫂子,我來了。”
孫文慧一笑“快坐,等你們好久了。”
小白還是穿著一身一塵不染的白衣服,他矜持的對孫文慧說“孫局長,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