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望著已經跑遠的特務,憤怒的嘶吼“混蛋,混蛋!你們這幫畜生,畜生!”
一個還沒有斷氣的女護士指著後麵“後麵,有我們的人。”
說完這句話,護士咽氣了,一共十三個女護士,全部死在了這裏。
安德烈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慘痛的失敗,他沒有救下一個護士。
“快去後麵救援,這裏的護士,全部送回去。”
新兵們兩人一組,抬上女護士們迅速撤離。
這一次,以我們的慘烈失敗告終。
日軍發現了我們的行動,但沒有進攻,仙本壓了下來,因為時機還不成熟。
仙本告訴他的哥哥,再等等,很快就好。
入夜以後,我還在焦急的等待,因為安德烈雖然算是中國人,可他一直在蘇聯,沒有在中國打過仗,而且他已經五十歲了,我是很擔心他救不回板頭和醫療隊的。
當終於有人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到最前麵的安德烈。
他神情沮喪,非常失落。
他沒有找任何借口,直接對我說“對不起師長,我們失敗了。”
我衝過去按住他的肩膀“什麼情況?告訴我。”
安德烈說“死了十三個護士,板頭一個人救下來七個護士,但是他身受重傷,很可能會死,我們失敗了。”
我不再理會他,衝到後麵,看到一個個護士的屍體,我心中顫抖,當我看到躺在擔架上的板頭時,他已經沒有任何反應。
板頭一身彈孔,滿身鮮血,昏迷不醒。
那一瞬間,我眼淚差點流出來,“兄弟,受累了,回家。”
我對著士兵下令“撤。”
我們迅速向吉縣撤退。
有個新兵排長過來對我說“師長,不是團長的錯,我們去的時候特務隊已經快到臨汾了,我們沒有時間設伏,直接跟他們撞上了,然後我們猛衝,特務急了就把十三個護士全打死了,我們沒辦法啊。”
我點頭“好,我知道了。”
安德烈非常失落非常傷心,我和他一樣。
我點了根煙遞給安德烈,“大胡子,以後你就是三團團長了。”
安德烈不理解的看我“我打了這樣一個敗仗,為什麼你要給我團長?”
我望著這幫新兵說“因為他們相信你。”
安德烈回頭,三團兩千號人,是他的後盾。
因為他的兵,他的軍官,願意主動出來替安德烈解釋,那就說明,他們認可他了,信任很重要,沒有士兵的信任,任何一個軍官都得完蛋。
這一次,我們全敗,板頭的一個連一百七十多人全滅,醫療隊三十多人隻救了七個。
板頭被扔進了師部醫院,於敏給他做了一晚上手術,整個醫院一晚上沒有消停,所有人都祈禱著這個英雄能活下來,可他,還是昏迷不醒。
護士們的屍體暫時安排在醫院裏,明天開追悼會,後天安葬,棺材已經買來了。
各部隊回防,神仙麵色沉重,像要殺人。
“武忠,這個馮凱,必須得研究研究他了。”
就在這個時候,陳衝跑了過來,“武忠,神仙,這個馮凱,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他的總部在臨汾城裏,有兩個大隊二百人槍,你們打了這一下,估計他損失不小,這個馮凱在臨汾東城門外搶了一處院子,關了幾十個女人,給他們糟蹋,他的手下都是本地的流氓地痞,他的家就在七局總部隔壁,而且聽說他帶著一個女人,但是那個女人從來不出來,馮凱現在很受仙本的看重,他這一個多月,抓了至少兩三千人,轉運到了太原。”
我皺眉問“為什麼要抓人送到太原?”
陳衝臉色變了變“日本人到處抓人,聽說都是給他們當勞工,或者,當試驗品。”
我憤怒的吼著“日本人拿人實驗毒氣是真的?”
陳衝點頭“恐怕是真的。”
“陳衝,這個馮凱,真的該死了。”
馮凱望了望對麵的師部醫院,回頭說“咱們的情報係統沒有培養刺殺的特工,而且要刺殺馮凱,現在也不容易,咱們這樣,一方麵聯係方藍提供一部分人員,一方麵你們研究研究有沒有可能大規模消滅一下七局,我們這兒給你們情報支持,一旦能抓住消滅他們的機會,你們就派兵幹了他。”
神仙也同意“對,做兩手準備,絕不能讓他再這麼折騰。”
我點頭“行,就這麼辦,老陳,張世平那邊怎麼樣了?”
陳衝搖頭,麵色很不好“新軍搶糧這個事情影響非常大,警察廳也協助偵破了一下,據說北麵兒被新軍控製的地方,背著省政府搶了好幾個縣的糧,而且專搶大戶,非常嚴重,至少搶了幾百家,參與的人數也非常多,四縱的事情太大了,張世平現在忙不過來。”
我問“要不要咱倆幫幫張世平。”
陳衝說“行,明天你派兵直接帶上憲兵的臂章協助他就行,我就派人再去偵查偵查。”
“妥,那就這樣安排吧。”
板頭一直昏迷不醒,一團隻能讓團副先頂著。
針對華北七局的行動,也慢慢展開,當板頭的消息傳出去的時候,第一個跑回來的是我的妹子徐麗。
她匆匆跑進來,喊我“哥,板頭哥怎麼樣了?”
“還沒醒。”
她非常急“會不會有事?”
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敢去看他,我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