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半路殺出個小師妹(2 / 3)

“你你你……給我注意形象!”林婠詩將她的垂胡袖放下,理好,看一眼牆上的掛鍾,“時間到了吧?”

“嗯。”整裝待發。

葉杏靈望向椅上之人:“其實到前台觀看更有氛圍。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可以嗎?”采菲眼波流轉,半分詢問,半分期待。

林婠詩拉起她的手:“當然啦!主辦方給設計小組每個成員都預留了座位,但是軒兒要上台嘛,她那位子空著多可惜呢。可巧你來了!”說著要扶她走,“我們另外兩位設計者已經在前排就坐了,我們也去吧!”

“等等!”葉杏靈取出一支木簪,認真地給葉夢軒插上,“當初你送簪子給我,還說要看我留長發、綰墮馬髻、戴木簪,這下子,全都在你自個兒身上實現了。”

即將成為觀眾席貴賓座上的三人仔細審視著麵前這位身著及地時裝的女子,粉黛略施,發髻輕垂,衣上隻有很少的飾物,整個色澤也是淡雅清澈,一切都是簡潔而自然,仿若出塵。

“靚女!”

異口同聲。

“我這才知道,什麼叫做‘淡極始知花更豔’!”林婠詩向來伶牙俐齒。

“這應該叫做‘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葉杏靈也不甘示弱。

“你們都錯了,這叫做~~秋——水——伊——人。”采菲一語中地,葉夢軒笑靨如花。

打開門,林逸風已經完成準備工作回來了,與葉亦陵一左一右立於兩側,期許而定心的眼神,仿若兩尊門神。

林逸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歎,又迅速歸於平靜。她張張嘴,想說什麼加油的話,卻終是沒有出口。

“好啦,我上場去了!”

葉夢軒在葉亦陵“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送別聲中扭曲了一下美煞人的臉龐,回敬一句“你才不複返,你們全家都不複返!”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便不再饒舌,隻轉身而去。

身後熟悉的聲音悠悠低吟:“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她心中一怔。雖然相處時間並不很長,但她亦知那個家夥對傳統文化算不上熱愛,甚至有點小白。子衿一句,是她曾經吟過的句子,詩經中最美麗的思念,如今突在這種場合被他提起,真是很……應景。她不就身著淺墨綠的楚風服裝麼,當真是青青子衿;後麵那“悠悠”一句,此情此景,居然有種傾向性的~~~暗示。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縱我不往,子寧不來?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難道林逸風他……對自己已然傾心,借此表白?

當然不可能,一個對傳統文化並不熱愛的男子,怎麼可能懂得詩經中那含蓄而綿長的意蘊?

葉夢軒在心中把剛剛升起的疑問決絕地劃去,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甩甩頭欲清走思緒,毫無意識地回了一句:“戰不必勝,不苟接刃;攻不必取,不苟勞眾。”到後麵,已是尾音,“情不必達,又何堪以動?”

“唉,我們的葉佳麗,你在說什麼呀?”

一回頭,對上一眾疑雲滿布的臉。

剛才的持重溫婉形象消失殆盡,她做出一個誇張的向後三級跳:“你們幹嘛?”

“這句應該我們問你吧!沒事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你該不會緊張與興奮交融,以致有一點思覺失調吧?”葉杏靈“有條有理”地分析著情況。

“你才思覺失調!你們全家都……”她突然閉口。

“喂,先別管什麼思覺失調了,亦陵,那個女人怎麼總盯著我們,弄得我全身好毛骨悚然哦。”

順著林婠詩的目光,眾人看到,通往展示台的走廊盡頭,一個烏發齊肩的女子,用一種怪異的眼神靜靜地望向這邊。

霎時,采菲一躍而起,依著單拐躲到了兩位女士後麵:“她……她怎麼會在這裏?……該不會是來抓我回去躺在病床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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