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飄蕩在海裏從京城開往廣州的商船上,站著一名肩膀瘦削,指節細長的少年,此刻,他正背著手獨自站在甲板上,聽大海的巨浪滔天呐喊聲,看海浪翻卷重疊、潮拍著掄槳的壯觀。隻可惜,他再也回不去了。穿越到這個啼笑皆非的明朝神宗(公元1580年)年代,這個在張居正主持政務實行了萬曆新政卻又半道夭折的年代,讓少年人頗感無奈之餘又不得不認命。
這天,天氣獨好,少年人在幹完一係列的船上瑣事以後,便跑到了這甲板上欣賞著大海浩淼廣域的胸懷,也好從中汲取到寬宏的氣量。人常說,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那麼,他蘇杭以大海為鏡,是不是也能體現出他偉大胸懷且博大精深的氣質呢?嗯,古人誠不欺我。
說起穿越,蘇杭真想找一頭紮進這幽邃的大海裏,人家穿越不是宰相就是太子,更有甚者還是皇帝。我操,唯獨他偏偏附體到了一個正被四五個人轟趕追打的弱質少年身上,而且還是在人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大海上,這尼瑪還沒等他倒好時差,頭頂已經頂起了幾個小蒙古包,而且想跑還跑不動,因為身體上長期沒有得到營養的滋潤,加之風吹雨打、日曬雨淋,跑起步來那更是一步三磕頭,如此在層層無奈的圍剿下,蘇杭終於英勇的被那群人暴打了一頓。
其次,講到宿主,蘇杭也有話說,在隱忍中他知道了這具身體的主人身份是個不知名的私生子,也叫蘇杭。既然說了是私生子,自然是經常被人欺負。一般平常的生活也都是由著一個女人在照顧,忙時,這宿主也要下碼頭幫忙卸貨裝貨。可當他循著記憶回到船上那間熟悉的房間時,晃蕩的屋裏裏哪還有那個女人的身影,就是空氣裏也都隻存在著魚腥味,這讓蘇杭覺得有些可疑,於是翻箱倒櫃找了半天,蘇杭終於從疊好的被子底下找到了一封信和一隻綠油發亮的翡翠,觀做工,雕飾,紋路,俱都屬於上乘。
當蘇杭看完那封信以後,終於知道了他為什麼會那麼純潔無暇,因為跟信上的人一比較,他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善良了,當即,就做了個決定要幫助這苦命的女人討還一個公道。
商船在海上飄蕩了好些日子,終於在蘇杭隱隱的期待中如期抵達了羊城南碼頭上。羊城,廣州的別稱。
城南碼頭上,船隻眾多,遊人如織。在鏽跡斑斑的鐵索拉鏈的束縛下,無數商船呈一字排開,靜靜的停靠在岸邊,輕微的晃動。一陣海風吹過,眾多大旗迎風舞浪,但見旌旗招展、彩旗飄飄,最惹眼也最為氣派還要當屬那一麵寫大大‘劉’字的緞紅大旗。
毫無疑問,這城南碼頭姓劉,而說起這劉員外,可就了不得了。20年前,這劉員外還是名打雜搬運的苦力工,因為救了董家小姐,自此發跡,借著董家的聲望,財力,這才有了今天的一切。按照劉員外的說法是,沒有夫人就不會有今天的他!
隻是為人所不知的是劉員外在十幾年前背著董家小姐曾與一女子暗結珠胎,當董家小姐發現這事以後,可不得了,整個羊城是鬧的雞飛狗跳。也自那以後,董家小姐的習性開始慢慢變得刻薄冷淡尖酸。至於那女子,誰也不知道她的下落,有人說被董家小姐買凶殺了,有人說是難產死了----
船一靠岸,蘇杭便夾在人流裏溜下了船,他想跟蹤一個人。可誰能想到,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壯漢瞄上了他,然後尾隨著蘇杭一同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