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去了,蘇杭孜孜不倦的幹完了塗抹工作,等藥泥幹了以後才小心翼翼的幫她把衣服穿起來。在進行整個過程當中,他對她並沒有產生絲毫的邪惡心理,並不是他非常的正人君子,而是這個女孩為他做的實在是太多了。藥泥抹完以後,蘇杭閑來無事,便又開始在山神廟裏麵的地上寫寫畫畫著什麼東西。
“蘇杭,謝謝你!”羊尾辨女孩感激外加感動的下了土炕,走到蘇杭麵前說道。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人如此愛惜她,他是第一個,就是那劉員外的孫兒看上她也不過的想要她這副皮囊而已。他卻跟那些人不一樣,不僅能直視她身體上最醜陋的傷疤,還細心的幫她塗抹藥泥,他真的與眾不同!
想到這些年的乞討生涯,羊尾辨心裏不禁心裏一黯,風吹日曬,受盡淩辱,早就對生活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勇氣,可就是因為他的出現,猶如一團火苗躥的一下子就點燃了她沉寂已久的心房,讓她重拾起了對生活的渴望,對生命的敬畏,同時也找到了這一輩子唯一一個她認為可以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
“咦,蘇杭,你寫劉字做什麼?”羊尾辨雖然不識字,但卻認得碼頭旌旗上那個大大的劉字的,此時見蘇杭拿著石子在地上一筆一劃的印刻出一串除了劉字以外她所不認識的字,這些字她雖然不認得,但是直覺告訴她,真的寫得很工整呢!
“我們過幾天就會去劉家”蘇杭抬頭看了羊尾辨一眼,淡淡說了句,然後繼續在地上刻畫著羊尾辨不認識的東西來。
羊尾辨悻悻地哦了一聲,起身走到一旁,表情時而歡喜時而憂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可是蘇杭並未有覺察到這些細微的變化,依然在地上嚴謹認真的寫著,畫著。
“羊尾辨,我準備過幾天帶你去集市買幾身新衣裳!”沒過一會,蘇杭再次抬起頭,認真的說道。既然已經於那劉田相認成功,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事用腳丫子都能想得清楚。
羊尾辨女孩一聽蘇杭說要帶她去集市,欣喜的手舞足蹈,可忽然間,腦袋裏又想到了什麼,眼神一黯,但還是點了點頭。心裏歎道:他終究還是要把自己推給那劉員外呀!為什麼你竟會如此狠心的對待我?相處的這三個多月,我對你不好麼?每次替你挨打,每次都替你求情……
蘇杭拿著石頭在地上忙活了半天,渾然未察覺出一旁妹紙的心理變化,仍然興致盎然的寫寫畫畫著什麼----
……
翌日,劉員外帶著孫兒劉能再次出現在山神廟外頭,與以往不同的是,蘇杭的臉上再無往日那種卑微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自信且嘴角帶有一抹邪氣的瘦公子形象。
“你們商量了嗎?想好了就跟我走!進了劉家,我不會虧待你們的!”劉田無比自得的說道。他從前也如蘇杭一般,也是個苦哈哈,在碼頭上跑生活,每天起早貪黑,也掙不了幾個銀子,但卻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遇上了董家小姐,兩人一見傾心,於是乎才有了現在的劉家。
可是好景不長,自從那件事以後,那董家小姐的脾氣暴漲得厲害,對他如對待狗一般,他是敢怒不敢言。
十幾年前,他在一次外出交易的路途上救了一為蘇姓女子,兩人暗結珠胎,當時他準備把她娶進門,卻遭到了董家的強烈反對,後來在各種因素的圍剿下,他妥協了,那蘇姓女子在他的幫助下裹著肚中的孩兒離開了羊城,再也杳無音信。
後來他曾多次派人尋找,未果。這麼多年過去,如果她還活著,那孩子想來也有麵前這小夥子這麼大吧?一瞬間,劉田心裏產生了蘇杭是他失散多年的孩紙的這種荒誕的念頭,可旋即又被否定了。
見劉員外擰著眉頭在思考,蘇杭心道:這劉員外早些年有過一些風流韻事,論感情,不是一個大壞之人,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當初背棄了深愛著他的女子和那女子腹中還有九個月的孩紙。這些,難道就能因為外界的因素而充耳不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