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太陰之洞”,蕭政望著那飄揚的雪花,剛到玄洲時那種激動的心情已不複存在。雪花依然美麗,隻是蕭政感覺自己能看穿每片雪花運動的軌跡,雪隨風而動,忽動忽西,搖擺不定……
“這個世界越來越清晰了!”蕭政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默默地感歎著,雖然他有些遺憾,在“太陰之洞”裏沒有向創始神問清一切,比如為什麼大門需要“無名三式”才能打開……但,蕭政覺得自己與以前看待所有的事物都不一樣了,不但清晰而且能知曉本質……
或許蕭政這隻“麻雀”真的要變成“蒼鷹”了。
玄洲的中心有一座“雪宮”——由無數雪塊搭建起來的宮殿——玄洲洲長官邸。彩色的玻璃窗鑲嵌在白色雪塊之間,讓這座房子充滿淡雅的氣息,房簷前掛著的風鈴,每當輕風來襲,都能奏出一章脆脆的樂曲……其主人的身份不會一般,他就是玄洲的洲長儲鍵。
儲建很久沒大聲笑了,自從他兒子帝江的氣息完全消失之後,他一直都楞楞地坐在一個地方大口喝著白開水,那種陶醉的神情讓他的小弟們懷疑白開水難道也是佳釀?
儲建喝水的間隙總是會一動不動地眯著眼盯著一個方向,好像那裏有過去的回憶,有他的兒子也就是帝江那爽朗的大笑……
“二弟,你過來。”儲建猛然說了一句話。
婆尼濕徑直走到了儲建的身體。
“二弟,你坐下吧,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儲建聲音輕柔的如同囈語。
婆尼濕歎了口氣,端正地坐了下來。
“有一個孩子,他問別人自己的父親去了哪裏,別人指著天空告訴他去了仙界,孩子不解地說父親為什麼丟了我呢,那人平靜地說以後你也會丟下自己的兒子去那裏,孩子繼續問為什麼,那人回答說這是你的命運、一個不能更改的命運,孩子問努力了也不能改變嗎,那人搖頭說什麼時候你無時無刻都在開心的大笑、你就能改變自己命運了,孩子認真地說我一定能做到……但孩子沒能做到,他依照慣例也到了仙界,但他發現自己的父親竟然像個陌生人,他的父親見到自己兒子也不知所所措、以公務繁忙這個可笑的借口來躲避他……孩子雖然還在笑,但那種笑聲中並沒有開心。”
“大哥,”婆尼濕站了起來,“江兒…你要接受現實。”
“去他媽的現實!”儲建把手中的水杯摔個粉碎,“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嗎?但為什麼江兒去了炎洲,我卻再也找不到他的任何氣息呢?”
“江兒或許貪玩,無故去了什麼地方。”
“嗬嗬,”儲建輕笑了起來,“我的兒子我知道。江兒消失在炎洲,我們這些天一直沒有發現江兒的任何氣息,太上老君說過他出現在了飲食大會上,但現在……”
婆尼濕想了片刻說道:“大哥,仙界有很多地方奇妙的地方,說不定江兒被完全藏匿了氣息,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隻是一個下仙,還能去哪裏?”儲建的神情頹廢起來,“我現在再也感受不到他的笑聲了。二弟,你知道沒有江兒的笑聲,我的心裏是什麼滋味嗎?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大哥,”婆尼濕著急起來,“你千萬不要這麼想。江兒玩夠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回來了。”
儲建黯然地說道:“江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改變塔克特麥星上被強加的命運,也許,他做到了。”
婆尼濕自然清楚儲建所說的“他做到了”是什麼意思,畢竟命運不容易更改,除非死亡。就像婆尼濕自己,雖然在被仇家追殺時被儲建所救,但還是沒有保住重傷妻子的性命。
“大哥……”
“別說了,”儲建打斷了婆尼濕的話,“讓我單獨靜一靜。”儲建說完,手中再次出現一個杯子,接著大口喝起白開水起來。
婆尼濕似乎還要說什麼,但終究沒能說出來,他正準備離開時,突然一個小弟來報說有兩個仙求見。
婆尼濕看了儲建一眼,揮了揮手冷冷地道:“告訴他們,洲長不見客。”
小弟為難地說:“他們好象要闖進來。”
“是嗎?”婆尼濕帶著小弟走了出去。
“是你們說要闖進來的嗎?”
蕭政和寒正奇怪聲音的來源時才發現身高如螞蟻一般的婆尼濕慢慢變大,直到成了一個正常仙的樣子。
蕭政雖然奇怪婆尼濕的長相如一個大胡子的印度阿三,但仍恭敬地說:“敢問你是儲建洲長?”
婆尼濕搖了搖頭。
“我們有急事要見儲建洲長,勞駕仙友通報一聲。”蕭政尊敬的臉色依然不改。
婆尼濕打量蕭政,冷聲說道:“洲長大人沒有時間見你們!”
“我們確實有急事!”在途中,寒知道了蕭政來此的目的,所以插了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