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打開後,對於眼前的情景蕭政隻能用荒唐來解釋。
富麗堂皇的大廳,無說男女瀟灑暢遊此間。他們溫文儒雅,衣著舉止無一都像貴族。男人穿著黑色西服,領帶或者蝴蝶結光從外表就可以知道是高級貨;女人們一襲長裙,嘴角露出淡淡笑意柔聲與別人輕談著。說他們是人,因為無論是體形還是外表或者說話的聲音都與地球人一模一樣。另外,不論大廳的布置還是裝設,亦還是在樂曲《藍色多瑙河》下漫舞的人群,這簡直就是地球上一個貴族之間的PARTY。
蕭政就如一個異類,穿著青色道袍、拿著一把長劍、頂著一頭沒有修剪過的頭發,迷糊迷糊地走進人群中。然而所有人並沒有驚奇或者愕然,聊天的聊天、跳舞的跳舞,至於是和自己的老婆或者別人的老婆就不那麼重要了。但,貴族不理會蕭政,並不能說沒人注意到他的到來,起碼現在就有一位穿著燕尾服的侍者一臉平靜送上一杯白蘭地。蕭政打了個哈欠,接過白蘭地,晃晃悠悠地坐在角落裏的一張座位上。嚐了一口,蕭政讚歎:至少是30年的窖藏陳釀。蕭政呼了口氣,打了個響指,侍者再次送上一杯。直到蕭政喝了二十多杯酒,吃了數盤牛排後,一個少女突兀地走到大廳裏的一架白色鋼琴前。少女就像一位公主,得體的綠色晚禮服,長長嬌嫩的脖子上戴著一條細細的白金項鏈,金色長發自然披到肩上。少女的出現讓其他人靜了下來,剛才的樂曲也漸漸停息。
“謝謝朋友們來這裏慶祝我的18歲生日,現在我彈奏一曲《致艾麗絲》,聊表我內心中的謝意……”少女坐到鋼琴邊,白藕一般的手指打開琴蓋,音符刹時徜徉在整個大廳之中。
蕭政在地球時一直都認為彈鋼琴是“高雅人”玩的藝術,到了仙界這種想法依然沒變;地球上他對於音樂最多也就是聽個流行歌曲,或者買根幾塊錢的笛子,憋足氣後也沒吹響,就扔到一邊……
《致艾麗絲》,蕭政以前聽過,但沒想到這位少女彈出的會是另一種韻味。每一個音符就像一個甜美的夢,讓所有的人都想沉迷於其中;每一個音符也帶著溫暖,讓房子的每一部分都充滿著暖意;這裏的花兒好象在樂聲中也沉醉了,它們跟著節拍輕搖姿態,綻開最美的花容。一時,大廳之中在樂聲的左右下,每一個人都成為雕像,每一朵花兒都在溫暖中成眠。就連蕭政這個仙也打住偷點白蘭地放進葫蘆中的想法,他就那樣楞著,一動不動不地盯著那名綠衣少女。
一曲終了,少女站起來笑著點點頭,大廳之中立即響起震耳的掌聲,蕭政也情不自禁地拍起手來。少女輕快地離開鋼琴,走入一道小門之中。接著,所有人該幹啥的幹啥,聊天依舊聊天,跳舞的依舊跳舞。蕭政仍在朵頤著白蘭地和牛排,直到再也吃不下並把葫蘆灌滿後,他對著在在一旁等候並端著數瓶白蘭地的侍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意思說我的葫蘆已經裝不下了,你可以走了……
由剛開始的奇怪轉為沉醉,又從沉醉變成無聊。現在的蕭政簡直無聊的要死,他甚至羨慕起周圍打屁聊天的人們來,但就是沒一個人和他說上兩句。蕭政的位置就是被遺忘的角落,蕭政就是被遺忘的仙。蕭政看著不遠處的那架鋼琴,無聊加上手癢,讓他走了過去。
坐下後,蕭政心下思量:彈一首什麼曲呢?蕭政想到在地球上看過一部周星星的經典電影《國產007》,他摸摸嘴——還差了一個道具,那就是香煙。蕭政對侍者招招手,侍者隨之走了過來。
“請給我拿一根牙簽。”蕭政十分禮貌。
侍者隨之遞給蕭政一根牙簽。
蕭政把嬴放到鋼琴上,嘴裏叼著牙簽,打開琴蓋,邊彈邊唱:“我是一隻小小鳥……”蕭政唱到這裏,停了下來——他嘴裏的牙簽掉在地上。蕭政拾起牙簽,無經意間發現所有人都咬牙切齒地看著自己。蕭政疑惑了,這是幹什麼?難道我彈得很好?別開玩笑了,我連1234567都分不清……蕭政不解之中又有些得意地把手繼續放在鋼琴的鍵上時,神念立刻察覺到無數不明飛行物正疾馳而來。蕭政大驚,立即用起“無懈之身”,接著幾十個酒瓶子、幾十個酒杯、幾十個碟子,甚至還有數把明亮刀叉……一股腦地向他砸來。雖然沒砸中蕭政,但也使他醒了酒,他這才發現自己正做著什麼。蕭政幹笑著收回“無懈之身”,拿著嬴,正準備回到原來的座位時,一隻高根皮鞋像一枚導彈一樣準確地命中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