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館主穿過寬敞的武館大廳,轉過兩道屏風,沒想到廳後還別有洞天,隻見一條蜿蜒曲折的通道向下蔓延開去,艾瑪這密室竟然還在地下。
走在光滑的黑金花大理石階梯上,兩邊牆上鮮豔的五彩壁畫在火把的微光中若隱若現,何衝心想這館主還蠻有品味的嘛,這番布置頗有點高大上的感覺。行不多時眼前出現了一道厚重的石門,想必後麵就是所謂的密室了,門上左右各雕刻有一龍一鳳,取龍鳳呈祥之意。仔細關瞧隻見龍鱗大氣渾樸、栩栩如生;鳳羽溫婉流暢,毫不拖泥帶水;整體線條細膩靈秀、奇巧並重,一看就是出自蘇工名家之手。(蘇州工,也稱蘇作)
而更巧的是龍鳳的雙眼全部由晶瑩剔透的玉石鑲嵌而成,這四塊玉通體純白,水頭好,玉質細膩有光澤,拿行話說就是難得一見的“老坑冰種翡翠”。
兩扇石門的正中有一個碩大的太極圖,上下陰極和陽極正好是兩個鑰匙孔。子母鎖?何衝正驚疑間,一旁的館主開口了:“小友勿要多想,這子母鎖老夫和小女各執一把鑰匙,先前老夫已叫下人去通會了,小女隨後便到,少俠稍等則個。”
這一說何衝更覺得奇怪了,還要叫上你女兒?再加上無論是剛才華美的通道,還是眼前巧奪天工的石門,這都不是一個鎮武館館主所應該擁有的東西啊。有古怪,老鬼你到底想要幹嘛?
一會兒腳步聲起處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現在何衝的視線裏,逆著光看不清臉上長什麼樣,但光從這正點的身材來看應該差不到哪去把,何衝斜著掃了一眼身邊館主那飽經滄桑的麵龐,可以啊老鬼,你這當爹的不咋的女兒倒還是蠻不錯的嘛。
待走到近前何衝才發現此女麵上帶著塊陰森恐怖的鬼頭麵具,頓時心中的火熱下去了一大半。此女看也不看何衝一眼,徑直走到石門前插下陰極的鑰匙,館主也跟著插下另一把鑰匙,轟隆隆~巨大的石門慢慢開啟。
待得大門完全打開,何衝拿眼關瞧,沒有想象中的金碧輝煌或是埋伏著滿坑的敵人,就是間小小的靜室,兩張椅子一張木桌,幾個靈位加上牆角的那個破舊大箱子,這就是全部了。如此情景拿普普通通來修飾都是高抬了,不是,瞧桌上厚厚的這層灰,您怕是有10年沒進這屋子了吧。
當然這些腹誹何衝是不會說出來的,因為他發現自從進了這個密室後館主的氣勢猛然間暴漲,雙眼之中的銳利擋都擋不住,雖然不是刻意針對何衝,但他還是被嚇得全身寒毛直豎。這感覺就像是你站在拳擊台上,而另一邊的那個人名字叫泰森。
館主首先拉著女兒的手,帶她到幾個靈位前一一叩頭,自己則站在一旁對著靈位傲然卓立,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看著這詭異的情形,何衝縮在一旁都不敢說話了。隻見館主麵上表情幾經變化,好半晌才長歎一聲向著中間那塊最大的靈牌自語道:“英子啊,一晃這麼多年其實我也早都放下了,可是今天的這個機會太好了,好到我現在都能想象出那可惡的背叛者和另外幾個卑鄙小人死在咱雪兒刀下的痛快樣子了。”說完才想起好像何衝已經被晾在那好半天了,回過頭一看,這會何衝那貨正貓著腰,都快退出石門了……
跑路被發現,何衝忙尷尬著陪笑道:“大哥你請便,啊不用管我。”
館主手一伸,何衝隻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襲來,瞬間被拉到館主麵前,還好館主沒有其他後續動作,隻是平靜的說道:“劍在小兄弟,你肯定對這一切很疑惑,我也不繞圈子,現在大家都叫我胡館主,但在15年前,我的名字叫刀魔胡霸!”
“額,好像沒聽說過……”
“嗯?你師傅以前沒跟你提起過我嗎?當年我們可是交過數次手的。”
“我師傅?”
“你不是因塞克的傳人嗎?老夫我可見你每一招都是因塞克的腿法。”
……大哥、大爺!我進遊戲才1天時間啊,上哪去見因塞克,我能說那秘籍是丫一鎮丞給的嗎?這跟NPC說不清了我。無奈之下何衝隻得硬著頭皮道:“師傅多有提起您老人家,如雷貫耳!如雷貫耳!”
胡霸這才滿意地捋了捋絡腮胡道:“你呢也算是故人之後,老夫也不會為難你,隻要你幫我這個忙,好處少不了你的。想當年我初入江湖、年輕氣”
“從你創出功法開始說起!”這時在地上跪了快半個小時的館主之女突然轉過頭來打斷道,算是刷新了下存在感。
“咳,長話短說,想當年我天縱奇才…創立了一套能將外功轉化為像內功形態一樣的心法,憑著這門心法我橫刀江湖,難逢敵手。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各大門派的幾個小人為了得到這門心法,聯合起來辦了數樁驚天慘案陷害於我,讓我的名字上了“惡人榜”,遭受整個江湖的追殺,那段日子我和妻女,還有兩個兄弟顛沛流離、四處逃難。正在走投無路之時突然遇到了舊時好友,他推薦我說他有莊偏僻鄉間的房子無人居住,正好給我落腳,我沒多想就相信了他,但其實他早已被別人收買,那裏也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那一役,我的夫人和兩個兄弟為了掩護我和孩子全部遇難,我雖身受重傷,但也僥幸帶著年幼的女兒突圍而出。然後我星夜帶著女兒背井離鄉,從扶風郡逃到這無人知曉的天寶郡,在這個叫曲陽的窮鄉僻野找了家小武館當起了教頭,這一當就是15年,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了仇恨,但你的出現讓我重新燃起了複仇之火,你1級就打敗了我門下的高級弟子,以你的天資,一定可以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