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那隻特立獨行的豬 (5)
小豬坐在被告席上，他旁邊的律師席空著。小狐狸提心吊膽地坐在觀眾席上。觀眾很多，電視台的白兔小姐也來了，她正一蹦一蹦地找著攝像的最佳位置。她準備直播。
山雞傲然坐在原告席上，兩眼朝天，嘴裏直哼哼。那隻肥鵝坐在律師席上，身穿黑披風，頭戴假發，正仔細地翻閱著案卷，並不時伸長脖子跟旁邊的助手悄聲交談。
開庭時間到。
法官和陪審員依次走進法庭。
法官是一隻花貓。
肥鵝朝法官點頭一笑。
書記員宣布：“現在，我宣布，開庭！”由於有點緊張，聲音有點發抖。
小白兔示意重來，她朝大家攤攤手：“大家都要重來，沒辦法——這就是電視的魅力。”
書記員整頓了一下，鼓著勇氣說：“現在，我，我——”他緊張得把講稿掉在地上了。
花貓的臉上罩上了一層寒霜。
小白兔站起來朝大家大聲說：“大家一致聽我指揮！我舉左手，書記員和法官及當事人發言，我舉右手，大家鼓掌！”
她朝書記員舉起了左手。
書記員扶了扶眼鏡，對著鏡頭壯著膽子說：“諸位觀眾，諸位來賓，現在都說法紀混亂，法官是肥鵝。今天，究竟我們是不是肥鵝，要拉出來遛遛！”
小白兔來不及舉右手，觀眾席上已是一片熱烈掌聲。
書記員感覺良好，大聲說：“我宣布，現在開庭！”
小白兔舉起了右手，於是又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這種熱烈的氣氛一直傳到坐在電視麵前的全國觀眾。
“開庭！”花貓早已怒火中燒，“啪”地拍了一下驚堂木。他沒等小白兔舉左手。
書記員打了一個寒戰。
小白兔急忙朝他舉左手。
於是書記員開始念當事人名字，宣布法庭紀律。
然後他扭頭可憐地望著法官。
花貓開始核對當事人，宣布案由及法院方名單。然後他開始向小豬宣布米蘭達警告：“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對你不利的證據。”
“等一等，”山雞的律師肥鵝說，“這個不是刑事訴訟，不要米蘭達警告。”
“沒你的事！”花貓警告他，“我沒有叫你發言，否則我將判你擾亂法庭秩序罪！”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你是肥鵝？”
肥鵝哈腰道：“正是鄙人，正是鄙人。”
“你犯了藐視法官罪！”花貓宣布。
肥鵝大驚失色：“法官何出此言？”
“堂堂公堂之上，法官怎能和肥鵝在一起？你不是藐視法官還能是什麼？”
花貓怒斥。
山雞大驚，幾欲昏倒。
小豬舉手示意。
花貓說：“你說！”
小豬彈彈身上的灰塵，把麥克風朝自己這兒挪了挪，白兔小姐示意把燈光打到他身上，然後把攝影機對準他。
小豬微笑道：“我建議給肥鵝蒙上麵紗就行了。我相信公正無私的法官隻不過是和他開開玩笑罷了，決計不會真的搞種族歧視的。”
花貓點頭道：“那是，那是。”他轉向肥鵝：“你是願意出去呢還是蒙上麵紗？”
肥鵝朝小豬感激地望了一眼，說：“我願意照小豬先生的話辦。”
警察給肥鵝蒙上了麵紗。
花貓宣布原告先發言。
山雞站起來，說：“小豬脅迫我！”
花貓轉向小豬：“該你了。”
小豬說：“請肥鵝先生發言。”
肥鵝清了清嗓子，問山雞：“你在合同上簽字了嗎？”
山雞說：“我是簽了，可是……”
肥鵝揮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那就是說你同意那個合同交易？”
山雞申辯道：“那不是我自願的，我是被逼的！”
肥鵝問：“請具體一些！”
山雞說：“小豬把我關在屋裏！”
“Wait a minute!”肥鵝打斷他說，“小豬把你關在屋裏，你是否認為小豬也可能是把他自己關在屋外？”
山雞暈了。
肥鵝步步緊逼：“也就是說你並不能確定究竟是你被關在屋裏還是小豬被關在屋外？”
山雞瞠目結舌：“可是……”
“Yes or No？”肥鵝咄咄逼人。
“原告應當正麵回答律師的問話！”花貓威嚴地說。
“不能確定。”山雞無奈。
肥鵝乘勝追擊：“在你簽合同之前，你確定你知悉合同的內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