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結伴同行(1 / 3)

青峰之上,一少年嗬嗬哈哈的揮舞手中木劍,動作嫻熟,初露鋒芒。正值四月,峰腰處的四五棟木屋邊上開滿了粉紅色的桃花。崖下流水潺潺,峰上日光高照,少年身後的巨石雕刻著斑駁的三個大字——端雲峰。這景致好似一幅畫卷,真是美不勝收!

“流年峰留不住流年,流雲端卻趕不走流雲。此中滋味莫染指,此中快慰亦枉然”。少年兀地停下手中木劍,轉身看去,正一老者踏石梯而上,口中念叨著。

隻見老者身披素袍,腳蹬布履,一頭黑白參半的頭發散披,腰間係鎏金嵌玉別帶,步履輕靈,頗具大師風範。一陣隨身的內息之氣,讓少年感到溫暖。

“師父,您來了”,少年雙手抱拳,劍鋒向下。

“城兒,這端雲峰的景色極致,比山下熱鬧人家可好?”

“師父,徒兒練劍之時,腦海中隻有劍,而無熱鬧人家;若師父安排徒兒去山下人家買些急用,徒兒同樣不留戀山下燈火,我一心想成為師父樣的人,閑雲野鶴,劍法高超。”

“哈哈哈,徒兒啊,你這小嘴還是這樣的甜,小腦袋瓜轉的也快。為師今天正想要遣你去山下人家買些菜品,幫老徐儲備些食材,這些銀兩你拿著,後天且有貴客登門,快去快回吧。”

“是,師父,徒兒遵命”,少年作揖離去。

少年常年居住在端雲峰,隻有端午元宵這樣重大的節日才會同師父一同下山享個熱鬧,如此年紀的心智早已不是一座孤峰可以禁錮了的了。

少年掩飾不住內心之喜,快步與老者告退,回到端雲峰峰腰處的住處。

“簫城!!!你怎麼可以獨自下山?”

簫城,便是這個少年的名字。他身穿類似道派最低級的無任何標誌的弟子裝,腳上一雙長筒靴,高大的身材,梳長的馬尾,俊俏的五官和棱角分明的麵頰具有十足的英氣。

“你怎麼知道我要下山?我帶著籃筐可不是為了下山,我要去采些草藥。”

“別掩飾了,徐伯都跟我說了,他缺些食材,跟爹爹說需要采購,徐伯還要熬製層花酒,離不開人照看,我一猜老頭子準讓你這個混小子下山去買,哼!”

“那有怎樣?我謹遵師命,哪有你插嘴管我的道理?”

“好你個簫城,上次我帶你下山玩你不記得,這次你自己下山,還偷偷摸摸的不告訴我,你哪裏有狹義之心,爹爹白白教你。”

簫城憋得滿臉通紅,“嗯...行吧,但你別跟師父和徐伯說,這次帶你出來算我還你的。”

“什麼是行吧,這是你應該的!”說罷,這老者霸道的女兒一把抓住簫城的胳膊,使勁的往前拽,這場采買終於成全了她心裏日思夜想的狂歡。

端雲峰山道極其狹窄,樹木高大,飛鳥猿猴的叫聲殷殷不停。從簫城記事起,他就和師父師妹還有做飯打鐵製藥釀酒樣樣精通的老徐共同一直住在端雲峰。他平常的生活除了讀書練劍就是幫老徐打雜,劈柴生火、采藥釀酒、洗衣掃地、修繕房屋,一切少年可做的事情簫城都做的很好。

九年前的一次偶然間,簫城聽老徐講,端雲峰原本叫流年峰,而這流年峰的峰頂則因常年雲霧環繞而得名流雲端。當年,老徐與懷帶仍在繈褓裏的師妹的師父來到這流雲端,聽到峰下淅淅水聲,看到日落光輝穿過雲霧打下的光雨,便喜愛上了這裏。

那天,可能因為聊了好多往事,兼加老徐一直以來認可簫城的懂事和聰慧,老徐心事打開,說出了他的身世。

“小城啊,我像你這麼大年紀時,原本是在新都的慶王府做長工,因使得一手好的徐家棍法,便被慶王爺看待做了看門的頭頭,因為我年紀小啊,大家不服便合夥欺負我,結果被我一一胖揍,最後都服順了我。承蒙慶王爺的事事照顧,我這個頭頭當的是愈發的順溜。可是,哎,三年後城裏鬧了魔,新都毀於一旦,慶王爺和他的三個兒子死於非命,族無男丁,我命好,恰巧被你的師父所救,輾轉波折,才來到這端雲峰,逃避那些痛苦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