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太陽總是暖洋洋的。
轉眼間,夏淺憑著模糊的一些印象不知不覺就到了離市中心不遠的半山腰,這裏路邊鬱鬱蔥蔥的綠樹分成兩排,而她的目的地,正是那些掩映在一線薄霧繚繞下的高級別墅區。
身上隻背了包,享受著大自然恩賜的陽光和煦地灑在身上傳來的溫暖,獨自漫步在蛇一樣蜿蜒的山間小路聆聽鳥語,迎麵時不時有夾著花香的清風不斷送來。
她想,若不是急著找人,賴在這裏許是不錯的。
安靜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
岔路口,一條銀色的鐵軌上,一輛歐式韻味的古老火車右拐緩緩的駛進了深處綺麗地方。
藍天白雲的映襯下像是一幅天然的布景圖,回頭再看的時候,那裏似乎離天空更近了些。
正發呆,身後突然響起“吱”一聲異常刺耳的刹車聲,等她轉身反應過來,不知什麼時候斜打滑的一輛藍色保時捷立刻穩穩停了下來,就五六厘米的危險距離。
緊接著一波又一波竄天猴高的喇叭鳴個不停。
夏淺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名車,車主人顯然是個暴躁脾氣的,一半頭才探出車窗就開口大罵:
“該死,這怎麼搞的!前麵那隻,你擋到我的路了。”
聽了這話,夏淺下意識皺眉,並沒有生氣的趨勢,隻是垂著眼簾退到一邊,好讓車經過。
南宮瑾見她態度還算不錯,氣才消去了一大半,略帶驚豔的瞥了一眼那女孩精致的側臉,傲嬌地揚起下巴對著她,
“小妹妹,注意了,以後出門記得看路,不是誰都像本少爺一樣那麼溫柔會提醒你。”
“……”
這路不是挺寬的麽?何止容得下他一輛騷包!到底是有多霸道?
可夏淺這個人從來就不與人有爭辯,不是怕了眼前這個少年,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懶得跟別人爭。
連理都不理睬,直接轉身繼續前進。
車裏那位南宮大少挑眉盯著她走遠的背影,狂妄不羈的眸子浮現一絲欣賞的意味,這女的…差點被撞到還一聲不吭,不吵不鬧不犯花癡,倒是挺有個性的。可能是直覺吧,看她也不像那種膽小怕事的人!
揉了揉眉心,重新發動車引擎,囂張而惹眼的炫藍保時捷光速般在山腳路上飛起來。
他愉悅地哼起了歌。
擴到最大的音量,任金屬樂隊震耳欲聾的《fadetoblack》充斥耳膜,一雙大長腿懶洋洋放上了顯示頻,南宮瑾單手操控方向盤半眯著眼看向前方,嘴角上揚。
FadeToBlack,金屬樂隊的經典歌曲。他喜歡這首歌,到了忠實膜拜的地步。應該來說,國內許多人都是聽過這首歌的前奏才去學吉他的。
但這歌被人們稱為讓人絕望致死的聖歌。一位少年自殺後留下的遺言要求在葬禮上播放Metallica的這首歌曲,並引起其它少年自殺者的效仿,不少人在遺書上抄錄了這首歌的歌詞。但更多的人認為這首歌讓他們學會重新審視生活,給了他們生存的勇氣。Metallica的經典演繹讓人感到了靈魂上的震撼。
又飛躍性的拐過一個彎,南宮瑾聽著流行DJ簡直全身上下的感官細胞都叫囂著興奮二字。
完全沒注意到從半山腰徑直下來的一條小路上竟有慌亂的慘叫聲。
“啊啊啊——”
南宮瑾有輕微的近視,一般時候開車出來玩都不戴眼鏡,還沒搞清什麼狀況,一輛白色的小摩托就朝準直直衝了過來。
電光火石之際,“嘭”的一聲巨響,兩車猛地相撞,一道淡綠色的小身影就華麗麗地從他視線飛出去,然後在空中劃出了拋物線。
南宮瑾高大的身軀震了震。
暗叫一聲不妙,他大力地甩上車門,快步跑到保時捷前麵察看,知道車子完好無損,這才定下心來。
哈,看來聽兄弟建議是正確的!幸虧他前不久才花費重本換了這輛車的鉸鏈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