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點,揉一會兒藥散得快。”
西寒沒看施落璃一眼,仍舊專心地塗抹著藥膏。
看著燈光下小心地為自己搽藥的西寒,施落璃不禁有些愣神。
有些粗糙的手指,不舒服,卻意外得溫暖。
不知為何,施落璃覺得自己本來沒覺得這點傷有什麼的,但現在被西寒一上心,她的眼眶便不由自主地紅了。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在鳳宴城責怪她的時候她都沒想哭,母親關心她的時候她也還能笑得出來…可是為什麼到了西寒這兒,她就忍不住了呢?
西寒正要收手,突然,一滴溫熱的水滴在了他的手上。
怔了怔,西寒還是沒有抬頭,隻是繼續執著施落璃的手腕揉搓,這丫頭好麵子…
抽泣了一陣,施落璃略有些尷尬,暗惱自己怎麼在他麵前失了態。
“我…我回去了!今天,謝謝你!”
施落璃臉上仍掛著水珠,收了手不敢去看西寒的表情,道了謝便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直到聽到施落璃走得遠了,西寒才將手背上已冰涼的水滴抹去。
“談七!”
西寒似自言自語般對著半空喚了一聲。
一個青衣人忽然出現在屋中。
“閣主!”
“她發生何事?”
這個她指的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
“有人要刺殺她,不成,後被人冤枉。”
“刺殺?”
“屬下與那人交過手,應是萬樂宮宮中人。”
“萬樂宮…嘖…誰如此記恨她?”
萬樂宮可是江湖中有名的殺手宮,那裏的殺手,隻要你出得起錢,他便能為你殺任何人,隻是…這錢可不是一般人家拿得出的。
“是宋河圖的嫡女,宋思清。”
聽到這個名字,西寒有些不解,宋思清為何要加害她?她們之間有何深仇大恨?
見西寒詢問地看向自己,談七繼續道:“是為鳳宴城。”
聽到這個名字,西寒瞬間明白過來了,原來是情敵。
“我要知道整件事。”
西寒突然有了點聽八卦的興致了。
談七嘴角一抽,還是淡定地將整件事發生的經過描述了一遍。
原來是被心上人冤枉了,西寒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
難怪這丫頭如此傷心,不過…她眼光還真不怎麼樣,舍近求遠…
“閣主,宋河圖的事…”
西寒回過神,“繼續收集。”
“是。”
談七應了聲,如來時一般瞬間沒了身影。
轉日,瓊露院。
“小姐,這是西公子讓人送來的,那人說這個每日要塗三遍,”羽青拿著施落璃昨夜見過的那個瓶子說道,又拿出個新的,“這個是傷好後塗抹的,防止留疤。”
羽青說完,疑惑地看向施落璃,“小姐,西公子為什麼要給您送謝謝我藥啊?您受傷了!?”
施落璃接過瓶子,安撫道:“一點擦傷,已上過藥了,不礙事。”
羽青仍不放心,奈何施落璃已轉過身子擺出了一副不願多說的表情。
撩起衣袖,手腕竟比昨天腫得還要厲害了,應該是散發出來了。
施落璃正要再塗一些昨夜用過的藥,腦中卻劃過一個想法。
隨即,施落璃放下手中的瓶子,對羽青道:“羽青,去庫房拿些上好的補品,咱們去丞相府。”
來到丞相府,施落璃報了宋思清的名頭,引路的小廝卻為難道:“施小姐,我們大小姐有來客呢!”
“哦?何人?”
那小廝支吾著:“三…三皇子…”
施落璃嘲諷一笑,果然是鳳宴城來播撒他的溫暖來了。
“無事,我與他們都是相熟的,你隻管帶我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