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至此,施落璃不介意再說得明白些,“娘娘,據單老夫人所說,單夫人在落璃剛住進三皇子府,便已知自己會發生什麼事。但她怎麼會猜到與她從未蒙麵的我會加害於她?何況,她好端端的,為何會說那種話?況且…單夫人可是自己來臣女院中的,而臣女在她睡後便出了院子,一下午都沒回去,這一點府中應該有下人可以為臣女證明…臣女出去時未曾點香,至於中間有沒有人去點了香,那臣女就不得而知了。”
眾人都聽明白了,單琉會在母親麵前說那種話,且見了家人卻沒有將他們救下,那麼…隻有一個可能。
她被威脅了!她知道自己會遭遇不測,且威脅她的人,是她抵抗不了的!
宋思清聽著施落璃一點一點地將事情引出,心中慌亂。
“落璃這話何意?誰會威脅她!?況且,如何得知你之前沒有與單妹妹私下見過麵,你之前可是…”
說到這兒,宋思清看了眼鳳宴城,意思自然是施落璃之前心儀鳳宴城,那麼暗中與鳳宴城的侍妾見過麵也不是不可能。
施落璃冷笑一聲,終於憋不住了嗎?
“三皇子!”
施落璃突然開口叫了鳳宴城一聲。
鳳宴城一愣,施落璃從袖中取出一個紙條,示意他拿去。
鳳宴城猶豫著上前接過,展開細細觀看。
宋思清心中越來越急躁,奈何不敢多言,生怕自露了馬腳。
眾人便這樣看著鳳宴城,看他臉上掠過心痛、緬懷、釋然…
“城兒,這是…”
慕容寧詢問出聲。
鳳宴城將紙條緊緊攥在手心,“母後,這是阿琉的遺書。”
遺書!這兩個字如晴天霹靂般將宋思清震得回不過神來。
怎麼辦!?單琉那個賤人,難道寫了有關自己的事?怎麼辦…
宋思清心中翻江倒海般,卻聽鳳宴城繼續道:“阿琉說,她被人脅迫,配合那人製造出自己被落璃殘害的假象,她說…對不起落璃…”
鳳宴城說罷,愧疚又慶幸地看了眼施落璃,施落璃卻壓根沒看他。
“城兒如何得知這一定就是單琉的親筆?”
鳳宴城苦澀一笑,“阿琉的字跡,兒臣不會認不出,況且…她所寫的“被”字永遠都少一點,這事隻有我與她自己知曉。”
其實鳳宴城不知的是,單琉第一次被他看見寫錯“被”字時確實是她的筆誤。
鳳宴城那時看到後笑著點了點單琉的鼻尖,笑話她是個大馬虎,那神情間的寵溺,使得單琉幸福不已,從此,她的“被”字便永遠都少了一點。
慕容寧聞言點點頭,忽地笑了,“落璃,還好你有單琉的遺書,不然可就要委屈你了。”
施落璃聞言一笑,心中卻想:不愧是宮中的女人,變臉變得真夠快的,方才還是施小姐,現在又成落璃了。
那張紙條確實是單琉的遺書。
那時單琉在她耳邊說了三個字,對不起,邊說還邊塞給她一張紙條。
施落璃嫌疑既已洗清,鳳宴城頓覺心中暢快不少,腦子也開始轉動起來。
既然有人脅迫單琉,那麼那人…是自己府中之人!?會是誰呢?單琉雖膽小,但並不是個愚笨的,況且她定極愛腹中孩兒,卻始終不敢與人透露,這就說明那人地位遠高於她…
猛地抬頭,看向自己臉色鐵青的側妃。
被突然盯住,宋思清驀地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