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查的事，如何？”
“未央近些日子確實有異動，不過對西恒無甚影響就是了。”
西寒不滿，“我要知道全部。”
茚殤難以置信般看了西寒一眼，他今日是怎麼了？他以往不是從不關心對自己、對西恒沒甚影響的事嗎？不過這也不是她能幹涉的就是了。
“未央將要換儲，主要是二皇子尹之蛟與六皇子尹之寞間的爭奪，尹之蛟好鬥，觀其近日所為，似要對鳳起發兵。”
西寒聞言點點頭，食指輕扣，似在思索些什麼。
茚殤見狀不敢打擾，好一會兒才輕聲問道：“西公子今夜可要留宿？”
西寒驀地轉頭，看了茚殤好半響，“嗯。”
茚殤一笑，起身向室內走去。
次日，鳳臨城。
今日天氣晴好，大街上早就有商販子、菜販子的吆喝聲響起了。
接近午時，各個酒樓裏也熱鬧了起來。
食客齋內，一對容貌出色的主仆正在吃點心、喝茶，想必是出來閑逛了。
宋思清很少出門，今日也是突發奇想才拉了柳心來逛街。
半日下來東西倒也買了不少，隻是她是見慣綾羅綢緞的，便對街上那些貨物沒了多大興趣，不過圖個新鮮罷了。
小坐片刻，柳心提醒道：“該回去了，娘娘。”
宋思清似是未聞，目光已放在了酒樓外麵。
她們坐的是酒樓二樓臨窗的位置，正好能將大街上的景象盡收眼底。
而此時將宋思清視線牢牢抓住的便是一個老乞婆。
那人披散著一頭亂糟糟的長發，髒汙的麵容使人看不清她原來的樣貌，衣衫尚且完整，但也是布滿了泥濘。
由於隔了一段距離，宋思清僅能從她的舉動中看出她在做什麼。
隻見那乞婆向一個賣包子的男人說了些什麼，那人大約也是有些憐憫之心的，便從蒸籠裏拿了個熱乎乎的饅頭，眼見就要遞給那個乞婆，卻又猛地收回了手，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厭棄輕鄙。
隨即，包子店的老板揮手趕人，而那兩人旁邊的人也都對著那老乞婆指指點點。
看到這一幕，宋思清不由得有了些微的好奇，那乞婆看起來就像幾天沒吃過東西了的，現在好不容易有人肯將吃食施舍於她，她怎麼反而惹怒了人家？
但宋思清自然隻是好奇一下，並不打算真去弄個清楚，她可是三皇子的側妃，怎可能自降身份去接觸這麼個乞丐？
最後再看了眼那蹣跚前行的乞婆，宋思清接過柳心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與手。
“回吧。”
“是，娘娘。”
兩人下了樓，已有馬車等候在那兒。
行了沒多久，馬車突然一頓，宋思清沒防備，猛地向前一踉蹌。
“柳心！怎麼回事？”
柳心撩起窗簾微抬進腦袋，“娘娘，有個乞婆擋住了馬車，奴婢馬上趕走她。”
宋思清點點頭，正要坐回去，卻聽…
“娘娘！側妃娘娘！請您見一見奴婢！請您…”
“去去去！哪來的瘋婆子！我們娘娘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聽到那個淒厲的聲音，宋思清突然想起了自己方才見到的那個乞婆。
“柳心，等等。”
好奇心占了上風，宋思清撩起車簾向外看去，果然，正是她看到的那個乞婆。
那乞婆見宋思清終於肯見她了，大喜，嘴唇微動，吐出三個字。
宋思清一愣，繼續饒有興味地笑了。
“柳心，將她帶上吧。”
“是，娘娘。”
大街上，有幾個婦人相攜著走過，一路說說笑笑。
“你是沒看到喲！剛才那個瘋婆子啊，店老板好心要給她饅頭，她竟說自己是封淩王的女人，不吃這種下等食物。”
“哎呀！還有這種人呀？大概是餓瘋了吧？”
“誰知道呢，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