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驚訝?嗬…不,你應該早就猜到了吧?西寒是不是都告訴過你了?對了,你一定想著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終於要倒黴了是不是!?”
千侍眼神已有些迷離,臉上開始浮現痛苦,“是真倒黴啊~我都認命了的!我想跟著那個男人好好過了的…可是…為什麼…要把我扔給那群畜生!?”
“你知道嗎…”千侍突然神經兮兮地俯身在施落璃耳旁,小聲道:“那些畜生啊~一個又一個,三天四夜!我怎麼求…怎麼求都沒用!我痛啊!好痛啊!可是還沒完啊…那群畜生竟把我扔到了亂葬崗!亂葬崗你知道嗎?到處都是腐臭的屍體啊…”
“啪嗒…”
大顆的淚水滴落在施落璃肩上,同為女人,哪怕之前再恨她,施落璃此刻也不僅有些同情千侍。
但其實千侍說的並不是全部真相,她怎麼可能會是那種安於現狀的、肯認命的人呢?
擄走千侍的男人並沒有她說的那麼糟糕,那人雖魯莽,卻也想過娶了千侍的,他知道自己是千侍的第一個男人,且也到了娶親生子的年紀了,所以他打算再過半年就求娶千侍。
可是…他的真心得到的回報便是:某一晚喝完酒回來,他在自己房間裏看到了兩具赤裸的,瘋狂交纏的肉體…
女人享受的呻吟,不堪的話語,主動的身體…無一不在說明著女人是主動的!
失望傷心的男人越想越憤怒,轉日,千侍便被扔給了幽呤宮最底層的宮人。
而那個與她一夜纏綿的男人隻是冷眼看著這一切,任她如何求救都不肯為她開口說一句話。
當然,這些在千侍眼中都不是她的錯,她隻是想往上爬,她沒做錯!錯的是那群男人!是施落璃!
“啪!”
施落璃沒想到自己會突然間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施落璃!我的故事精彩嗎?”
千侍不知何時已止了淚,冷笑著看著施落璃。
施落璃緩了好久,才緩過了被打的眩暈,“嗬嗬…”
“賤人!你笑什麼!”
聽到施落璃的笑聲,千侍瞬間變了臉。
“我笑…嗬…我笑你真可憐!明明是那些男人傷害了你,你卻不敢報複他們,反而拐著彎來恨我一個不相幹的人…千侍,你真悲哀!”
“啊!我要殺了你!施落璃!都是你這個賤人!憑什麼你就是千金小姐,我就是丫鬟!憑什麼你生來就擁有一切!憑什麼!”
被說中心思惱羞成怒的千侍頓時將這段日子受的所有的委屈與心中的不甘、嫉妒都發泄了出來,瘋狂地對著施落璃又抓又踢。
本就發著高燒的施落璃如何能承受得住一個瘋子的拳腳相加?
良久,千侍終於力竭地摔坐在地,愣愣地看了會兒早已昏迷過去的人,冷笑一聲。
顫顫悠悠地爬起身,摸索著來時的路離開了。
夜,仍舊寂靜無聲,沒人知道皇府的假山下,囚著一個氣若遊絲的女子。
而一天兩夜未合眼的離豔天,扔下手中嚇暈過去的婦人,終於露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
鳳宴城在淩晨時分才與宋思清一起回到了皇子府。
累極的他正打算回房休息一會兒,門房卻匆匆跑來。
“殿下!有人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