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楊天三十一歲,姬雯二十二歲。
就這樣,姬雯沒有死掉,被楊天救了下來。當姬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看著麵前陌生的臉孔,姬雯很緊張的縮緊自己的身軀。麵前的男人微微的笑了一下,或許,這是他一輩子最溫柔的時候了。看了姬雯一眼,楊天微微的笑說,餓了吧,我給你熬了粥,要不要喝一點?
感覺,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就在那一刻,姬雯徹底的被眼前的男人所征服。竟然不自覺的渾身顫抖,微微的抽泣起來。一直以來,她都是堅強的,即使是被那個老男人奪去了貞潔,即使是一次次的告狀失敗,即使是一次次的被那個老男人雇請的打手毆打,她,都不曾流過一滴眼淚。可是,在這一刻,一個男人淡淡的一句話,觸動了她內心最脆弱的地方,她哭了,哭的很傷心,哭的很無助。就如同是一株小草在風吹雨淋下,顯得如此的卑微,卻依然執拗的挺拔著。
那個男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沒有一句安慰的語言。他一生殺人無數,做事心狠手辣,從不曾積過一次陰德,然而就在麵對著這個女孩的時候,他的內心也仿佛被觸動。
等姬雯哭完,男人替他抹去眼淚,起身去廚房裏端來了一碗粥。一碗白粥,這是男人親手熬的,他還不曾為任何人熬過粥,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男人很細心的喂著她,仿佛是不經意的跟她說著,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如果自己不懂的珍惜自己,那沒有人會珍惜你。的確就是這樣,從黃土地和小農村走進大城市的人,做狗的,他們的子孫還是做狗,做狼的,才有機會給後代榮華。
姬雯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了男人,男人的表情似乎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仿佛隻是在聽著一個故事。沒有憤怒,沒有輕蔑,隻是淡淡的聽著,仿佛是聽著一個無關的事情。
然而,當晚,男人把那個老男人帶到了姬雯的麵前,老男人雙手被綁著,跪在地上不斷的哀求著,眼淚鼻涕縱橫。男人的表情依然很平淡,說,你想怎麼處置都可以,人交給你。
姬雯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老男人,心中湧出無限的憤怒和殺意。就在這一刻,她的內心在緩緩的發生著變化,她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她要做一個人人敬畏的毒蛇。就算死,也要咬下對方一塊肉。
聽著那個老男人的哭泣和哀求聲,姬雯竟然笑了起來,笑的很悲涼,很落寞,很痛快,快意恩仇。姬雯撲了上去,狠狠的咬住了老男人的耳朵,活生生的咬了下來,那鮮血淋漓的畫麵讓人觸目驚心。老男人發生陣陣慘烈的叫聲,如果人有重來一次的機會,隻怕他永遠也不會選擇得罪姬雯。
就這樣,姬雯一塊一塊的用牙齒咬下老男人的肉,最後狠狠的咬在他的脖頸之處,硬生生的咬斷他的咽喉。看著老男人的身軀倒在血泊之中,姬雯放聲大哭,那是一聲委屈的哭聲,是一種發泄的哭聲。她發誓,以後自己再也不流半滴眼淚,而那次,也成為了她最後一次流淚。即使是楊天死的時候,姬雯也沒有流淚,有人說她的黑寡婦,沒有情感,她不在乎。因為她認為流淚是一種懦弱的表現,她知道楊天不喜歡看見自己流淚的樣子。
男人揮揮手,讓手下把那個老男人的屍體抬了出去,掏出手帕替姬雯擦去嘴角的血漬,緩緩的說,幹嗎那麼傻,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刀,它的功用比牙齒更好。很難想象,一個男人會有那樣一塊潔白的手帕,這和男人的手段和名字,似乎都不相襯。
後來,姬雯知道了這個男人的名字,楊天,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名字,一個在東北響當當的名字,一個可以讓京都大少都非常震撼的人物。她,留了下來,從此跟在了楊天的身邊,陪他一起出去應酬,陪他一起玩弄著他人。而他,也在眾多的人麵前說著她是自己的女人,隻是,他卻從來沒有碰過她。
有時候,男女之間的情感也不能僅僅隻是床地之間的事情。她沒有問過為什麼,他也沒有說過為什麼,二人就這樣很奇妙的相處著。他把自己會的全部交給了她,自己不會的也請人交給了她。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繼續玩命下去的理由,即使自己給不了她江山,也要給她打下一片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