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依賴,讓葉謙有一種恐懼,他怕自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害怕自己會依賴這份感覺。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又如何去麵對以後的荊棘坎坷?又如何還能夠像以前一樣不顧生死的忘命拚搏?做他們這一行的,如果不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話,反而可能會更加容易死。隻有忘記了死亡的恐懼,才能夠活的更長久一些。
到了嫻雅居的門口,葉謙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深深的吸了口氣,轉頭又離開了。嫻雅居內,唐淑妍顯然也看見了葉謙,他剛才的那番躊躇她也是清晰的看在眼裏。對於葉謙這樣的做法,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是微微的歎了口氣,不過心裏卻有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就在剛才,她是多麼的渴望葉謙能夠進來,可是葉謙卻並沒有進來。不過,葉謙能夠知道自己沒有參加壽宴,並且來這裏看自己,她已經是很滿足了。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昨晚看到葉謙之後,唐淑妍心裏對兒子的渴望越來越深,對兒子的思念也越來越濃。如果他的兒子不死,也應該是和葉謙一般大的年紀了啊,她甚至忍不住暗暗的想,如果葉謙就是自己的兒子那該多好啊。不過,她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不管自己和葉謙有多投緣,葉謙始終不是自己的兒子,有安思夾雜自他們之間,憑安思的個性,相信是絕對不會允許葉謙和自己來往的太密切。想到這裏,唐淑妍忍不住暗暗的歎了口氣。
一旁的小翠看到唐淑妍的模樣,也暗暗的歎了口氣,說道:“二夫人,我真搞不懂,你那麼幫他們,他們將來還不知道會怎麼對你呢,這又是何必呢。”
唐淑妍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不管他們將來怎麼對我也好,我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既然他是正然的孩子,那就應該要回到葉家。況且,安思始終也是正然的女人,為正然留有血脈。其實,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你放心吧,我相信隻要老爺子一天還在世,她就掀不起什麼風浪。”
小翠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葉謙不知不覺間,走到一個院落之中,遠遠的就聽見裏麵傳來謔謔的呼喝聲,不由的將葉謙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抬起頭看去,隻見院落的中央,一個年輕男子正在揮舞著拳頭練著拳法。拳法剛勁有力,揮舞間夾帶著謔謔風聲。拳法大開大合,頗有大家風範,隻是少了一種感覺,具體是什麼,葉謙也說不出來,反正總覺得這套拳法欠缺了那種殺傷力。雖然是有大家風範,但是如果是和人戰場相鬥的話,隻怕會少很多的戰鬥力。
葉謙並沒有打擾那個年輕男子,一直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直到年輕男子一套拳法練完,才微笑著拍了拍手,說道:“好拳法。”
年輕男子微微一愣,轉過頭來,看到葉謙的時候臉上很明顯的浮露出一絲詫異,說道:“你是誰?”
葉謙微微一笑,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倒是你,你又是誰呢?葉家的人?應該不是吧,葉家的人不是都應該參加老爺子的八十大壽的壽宴才對嗎?”
“哼,我哪有那個資格,葉家能夠給我一席立足之地就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參加老爺子的壽宴,我可沒有那樣的福氣。”年輕男子有些憤憤不平的自嘲的說道,那言語之間明顯的透露出對葉家濃烈的恨意。這讓葉謙有些捉摸不透,能夠住在這裏,很明顯的應該是葉家的人,既然是葉家的人,可是又為什麼沒有去參加老爺子的壽宴呢?
葉謙四處的掃了一眼,這個院落非常的偏僻,看來這個年輕人應該不是葉家嫡係弟子,而是旁係的吧?微微的笑了笑,葉謙說道:“我可以進來嗎?”
年輕男子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冷笑,說道:“你還沒用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呢?葉家可不是一個可以任人隨便走動的地方,你能夠在葉家來去自如,想必應該是來給老爺子拜壽,而且在江湖中還有很高的地位吧?”
嗬嗬的笑了笑,葉謙說道:“我不知道你這是在誇獎我呢,還是在諷刺我。我是來個老爺子拜壽的,可是卻沒什麼江湖地位,如果真要說的話,我也隻能算是個初入江湖的雛吧。我叫葉謙,謙虛的謙。”
年輕男子微微的愣了一下,詫異的說道:“你也姓葉?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