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京市唐人街的一間別墅之內,趙四的眉頭緊緊的深鎖著,他已經派出了所有在冬京市的明墨弟子去打探墨南的消息,可是卻一點下落也沒有。留下來的那些暗號,似乎也不能吸引來墨南,他不知道這是墨南刻意的躲避自己,還是根本沒有看見。
在趙四的眼中,墨南是整個墨者行會的驕傲,一個能夠和葉正然大戰三天三夜,僅以一招輸給對方的人,那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在每一個明墨的弟子心裏,甚至是整個的墨者行會,沒有人不對墨南欽佩有加。然而,現在墨南做出的事情讓趙四覺得有些恥辱。現在已經證實了這一切的幕後主使者就是墨南,一個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如今卻墮落到和島國的人沆瀣一氣,這讓他失望透頂。
他現在隻想盡快的找到墨南,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無論如何,身為墨者行會的人,絕對不能和這些島國鬼子沆瀣一氣的,那會有損墨者行會的名聲。而墨南身為墨者行會巨子的次子,就更不能這樣做了,否則,豈不是敗壞了墨峰的名聲嗎?
麵前的茶杯騰騰的冒著熱氣,趙四眉頭深鎖著,嘴裏的煙頭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煙。自己在島國生活了這麼多年,竟然絲毫不知道墨南尚在人間,如果自己早就知道的話,或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了。
忽然,趙四渾身不由一震,愕然的看向前方。震驚的表情之中明顯的透露出一抹欣喜,渾身忍不住微微的顫抖起來,激動的說道:“墨者行會長老趙四,見過二少。”
“你還知道自己是長老嗎?趙四爺。”墨南的表情很明顯的透露出十分的不悅,冷聲的說道。門外,趙四的手下忽然間衝了進來,一副警惕的模樣看著墨南。趙四微微的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出去吧,沒事。”
接著,轉頭看向墨南,趙四說道:“沒想到二少還尚在人間,總算是天不滅墨家啊。趙四實在有愧,沒有照顧好二少,慚愧之至啊。二少是看見我留下的暗號了?”
微微的點了點頭,墨南說道:“我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在島國,而且還就在我的身邊。哼,如果我早點知道的話,那我也就可以早一點為父親為墨家所有死去的人報仇雪恨了。”
趙四微微的愣了一下,愕然的說道:“二少,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什麼意思你不明白嗎?”墨南冷聲的說道。邊說,邊緩步的走到趙四的對麵坐了下來,看了一眼茶幾上趙四還沒有喝的茶,冷聲的說道:“趙四爺還真是好雅興啊,天天喝喝茶,日子過的很愜意嘛。”
趙四有點弄不清楚墨南的來意了,表情顯得有些僵硬,訕訕的笑了一下,說道:“二少是喝茶還是咖啡?”
“不用了,我是賤命,沒那個福氣享受四爺這樣的生活。再說了,我怎麼敢有勞四爺給我倒茶啊,那不是折殺我嗎?”墨南說道。
趙四表情僵硬的在墨南的對麵坐了下來,沉默了片刻,說道:“二少,這些年來你過的都還好吧?當初你是怎麼逃走的啊?”
“好在我命不該絕,從死人堆裏爬了出來。”墨南說道,“我一刻都沒有忘記當年的仇恨,看著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大哥,自己的妻子死在那批賊人的手裏,我就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啃他們的骨頭。而更讓我失望的是,身為明墨的弟子,你們都做了一些什麼?你們竟然不戰而敗,選擇了窩囊的逃避,你們對得起我父親,對得起我們墨家嗎?”
“二少,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趙四說道,“當初杜伏威帶著暗墨的弟子偷襲成功,我們明墨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一時之間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以至於,墨家損失慘重,巨子也身受重傷。然而,正當我們集結力量準備開始反擊的時候,巨子終於傷重不治而亡,臨死之前,巨子讓我們不要再打下去。我們都明白,巨子之所以選擇這樣做,是害怕墨者行會的內亂會導致墨者行會的崩潰,而給別人有可趁之機。這是巨子的臨終遺命,我們不得不從。可是,我們始終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所以我們都退出了墨者行會。”
墨南沒有中途打斷趙四的話,一直在靜靜的聽著,然而,他會相信趙四的話嗎?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冷冷的笑了一聲,墨南說道:“趙四,你的話說出來會有人相信嗎?我父親會讓你們不反抗?你把我墨南當成三歲的孩童了吧?當年的事情,你們有逃脫不了的責任,如果你們當時同仇敵愾的話,杜伏威的那些暗墨弟子怎麼可能得逞呢?你想要推卸責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