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九聽著葉謙的這一番話語,頓時覺得莫名的一陣難受,葉謙的話語就好像無數的針,一次又一次的狠狠的紮在了他的心窩上。
“哼!”風九怒哼道:“葉謙,你以為你的這番話,就能夠解除我的心結?消除我的怨恨嗎?你說我能夠活到現在,是木子清那丫頭救了我?你是覺得我已經老糊塗了嗎?會那麼好欺騙?”
“欺騙?”葉謙冷笑道:“我為何要欺騙於你?”
“誰知道你和木子清之間有什麼約定?”風九冷哼道:“你說木子清為我在上峰麵前求情,或許我還能夠相信。但你說我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是因為木子清在上峰麵前求情,你覺得我會相信?木子清一個小小分舵的舵主,有什麼本事改變上峰的決定?”
“我看你是真的老糊塗!”葉謙冷哼道:“你如此渴望得到我手裏的傳訊令,難道不知道這傳訊令在地下傭兵之中的分量嗎?你都可以借助這傳訊令奪取興城地下傭兵分舵的舵主之位,甚至抵消你之前所有的過錯,難道還不明白事情的真相?”
風九聽後,詫異的看著葉謙,此刻他才明白,原來這葉謙早就知曉了手裏的令牌就是地下傭兵的傳訊令。
此刻,風九才完全反應了過來,猜到了一切。盯著葉謙,帶著幾分怒氣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和木家姐妹設下的圈套,什麼苦肉計,什麼傳訊令……”
“這傳訊令難道是木子清交給你的?”風九最後問出了心中最關心的問題。
“看來你還不是傻的無藥可救!”葉謙點頭,說道:“沒錯,這傳訊令是木子清交借給我的。木子清正是因為有傳訊令在手,才能夠擔任興城地下傭兵分舵的舵主,也因為傳訊令在手,她才有本事保住你這個地下傭兵分舵的大叛徒,時至今日都還活著,活著一直給木子清和她的分舵添麻煩。”
“怎麼會這樣?”風九整個人莫名的一顫,身前一個踉蹌,好像突然蒼老了好多。
“她為什麼以前不告訴我這件事?”風九喃喃自語的說著。
“或許是她來不及跟你說這些,你就已經走上了不歸路,如此一來,她哪裏還敢將這件事告知於你?”葉謙看著一臉錯愕的風九,從他踉蹌的身子,從那迷茫的神情,似乎看到了一絲風九改邪歸正的希望。
“我之所以將這件事告知於你,是因為我實在不願意見到你們之間繼續這樣下去。親者痛,仇者快,你們之間不是血親,卻又勝似血親。我相信,隻要你的一句話,木子清就會忘記之前所有的一切,還會尊敬的叫你一聲叔父!另外,風先生百年之後,才有臉麵去麵對你的師兄!”葉謙勸說道。
“不可能了!”風九搖搖頭,說道:“一切都不可能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就能夠抵消的。”
“為什麼不可能?除非是你不願意。”葉謙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些年,我做了太多對不起她們姐妹,對不起分舵的事情了。就算她們肯原諒我,分舵的那些人也不會原諒我,我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風九搖頭,一臉的頹廢,居然再也沒有了絲毫鋒芒,就像一個失去了一切,沒有了生活下去的希望的人了。
“風先生,隻要你有心,什麼時候都不算晚。”葉謙說道:“這傳訊令你可還想要?”
“傳訊令是清兒的,我不需要了。”風九感歎一聲,想到了什麼,從懷裏拿出了書信,隨手扔給了葉謙。
葉謙接住書信,有些詫異的看著風九,至此他才完全相信,風九是徹底放下了當初的怨恨。看來,風九並不是他想象之中那麼冷血自私之人,他和木子清姐妹,和分舵走上這樣一條不歸路,其中有很多都是誤會。或許,風九需要的就是上峰的一個解釋,木子清姐妹的一個解釋,解釋為何原本屬於他的舵主位置,卻這樣沒有了。
現在,葉謙說出了真相,拿出了木子清的傳訊令,這便是風九所需要的最好的解釋。加上木子清這些年的維護,他風九自然不會再有怨恨,有的隻是慚愧。
風九當初可以全心全意的為自己的師兄處理分舵的大小事務,對木子清姐妹寵愛有加,由此可見,風九是個重情重義之人,隻是後麵的誤會,才讓他走上的一條不歸路。這件事,或許錯不在風九一人,地下傭兵的上峰,木子清本人,都應該承擔一些不可推卸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