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卻?可以嗎?”
方繼波苦笑著搖了搖頭,推開房門。
沒有變,一如三年半前自己走時的樣子。
可時過境遷,人何以堪!情何以堪?!!
撫摸著小時用過的手中長劍,方繼波有一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多少天的披星戴月,多少次的奮力揮擊,僅僅是為了一個鼓勵的眼神或是一句讚賞的話,很高的要求嗎?他究竟做錯了什麼?那一天,他帶著無限的希望走出,但卻在七年後的今天,帶回了滿心麻木的絕望。
嗬嗬,多麼絕妙的諷刺啊!
隨手毀掉手中長劍,毀掉一切能毀掉的東西!!!
當方繼波清醒的時候,如目一片殘渣,屋裏已沒多少完整的家什了。
方繼波開心地笑了笑,衝著門外喊了一聲:“來人。”
一白衣豆蔻美貌少女應聲而入,行禮後很自覺的開始收拾東西。
“父親大人讓你來的?以前無琴居是誰在收拾?為什麼我沒看到人?”方繼波在一旁淡然問道。
“回大公子,自大公子走後,無琴居一直是家主大人親自收拾,以後由梅子服侍大公子,房間家主大人會另外派人收拾。”梅子眨著渾圓的美麗大眼說道,讓方繼波不禁想到了陪伴自己七年的白狗。
方繼波不由自主得笑了笑,瞬間又僵住了,示意梅子繼續收拾,方繼波走出無琴居,越到無琴居頂,朝著父親書房方向喃喃說道:”不管是什麼原因,父親大人如果當真如此做過,養育之恩總歸要還些!”
此時遠方的天際,一輪紅日正升起。
方家的演武場沒有鎮長家的豪華,更注重實用,大而全麵。
方繼波出了據說,就來到演武場,冷冷的觀察著專心修煉的同族們,無數年的血脈傳承,方家雖然沒了祖上的榮耀,但開枝散葉上卻有相當不俗的趁機,旁係十來支,而有資格進入演武場修煉的,隻是方家如今最強大的血脈後裔。
在這裏,沒有身份,沒有年齡,有的隻是實力。
方繼波很清楚,方家不象其他家族,搞旁係平衡,保持嫡係的強大。
如今的方家,就是一個殺手世家,實力才是真正的話語權,他從小被人冷眼相待,以前不知道,如今有師父二月鴻教導,回憶過往,能夠得出一個明顯的結論。
嫡弱支強,加上嫡係人丁不旺,父親方來福的勢力在方家也不是頂尖,這一切造就了支脈旁係有種嫡係是家族蛀蟲,由旁係支脈供養的錯覺。
離下午還有點時間,少年方繼波就是來此打破旁係支脈的錯覺,順道報一口當年被冷眼相對的惡氣。
葉謙有點好笑地看著方繼波幼稚的打臉想法,此時的時間流逝,已經完全接近真實時間流逝,可見在方繼波心中,對這次打臉有多重視。
“咚……咚……咚……”
三聲獨特的訓鍾聲在空曠的演武場響起,經久不衰。
瞬間,所有的方家族人同時停止訓練,迅速集結在演武場正中央,冷冷得注視方繼波。
“首先,收起你們的疑惑!”方繼波萬年寒冰般的冷漠聲音傳入眾人耳中,“作為家族嫡長子,家主已經為我正名,名字重新錄入族譜……”方繼波接著說道,“相信族長大人已經通知你們!”。
“半個時辰前我來到這裏,看到你們拙劣的表演,我很失望,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垃圾,你們都是徹徹底底的垃圾,全部都是!”方繼波幾乎是在用吼著說出這番話。
“大公子!”一個稍微年長的族人鐵青著臉問道,”我可以將您的行為理解為對所有人的挑釁嗎?”
看著隻有很少方家族人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氣憤,大部分隻是冷冷的注視自己的方繼波,心中有些失望,有些欣慰,更多的是好奇——他想知道,他們的承受極限在哪裏。
“挑釁?……嗬嗬……”方繼波眼神怪怪地瞥了一眼出頭鳥,又掃視過每一個人,滿是不屑地說道,“你們——配嗎?嗯?”
這一回,憤怒的眼神明顯多了,但不夠,遠遠不夠!
“你們不配!”方繼波指著眼前的旁支血脈,“我隻是說了實話,明白嗎,垃圾們!”
終於,方繼波犯了眾怒!
當然,方繼波不會給他們指責的機會。
“你……”方繼波指著剛才的出頭鳥道,“出列,攻擊我……”
沒有絲毫猶豫,被方繼波叫出列的出頭鳥眼中精光一閃,身形急速滑向方繼波,右手迅速搭在劍柄上。
但也僅僅是搭在劍柄上!
一柄泛著銀光的長劍劍尖已經抵在他的喉前。
出頭鳥震驚地看著方繼波,同樣的出手時間,方繼波居然比自己快了四倍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