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破雲成到流雲城,之後又至海雲城,往西度過雲海湖就是茫茫萬裏雪原。
雪原氣候非常惡劣,常年飄雪,更有各種猛獸、妖獸生活其中,普通人絕難在這片雪原中生存。
然而,過了雪原就是仙盟極西之地,那裏同樣沒有傳送陣,仙盟內地與極西之地各自特產數十倍甚至百倍的差價足以讓任何商人瘋狂。
無論怎樣惡劣的自然環境,都阻擋不了那些追逐暴利的商人們的腳步。
範家商隊就是其中幸運的一支,其家主窺道境七重中期大能散修範琿,幸運地發現了一條危險性相對較小的路線,並以此發家,短短八十年時間成為海雲城有數的富商。
對於已經積累足夠財富的範家家主範琿來說,已經很少再親自帶領商隊來往兩地。
但這次不一樣,此時範家家主範琿與他的嫡長子範念恩易容變身,成為範家一名管事及其隨從,帶領一支中型商隊行進在雪原之中。
最為詭異的是,行進的中途,半夜兩人居然脫離商隊,駕著一輛鐵木為骨,雪熊皮保暖的豪華雪車不知去向哪裏。
雪車沒有駕車的人,隻有八隻雪狼拖著行駛在無盡的雪原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雪車停了下來。
雪車之內,範琿挑開雪車厚實的車窗,寒風夾雜著碎雪咆哮著鑽進車內,一道劍風從指尖呼嘯而出,將追逐在雪車後的一隻黑熊妖獸斬為兩段。
“很久沒看到這樣的景致了,八十年前,為父就是差點死在這裏,然後被王雪鬆長老所救,這才有了如今範家的風光……”範琿帶著一種濃濃地懷戀,望著車窗外的雪原道。
“福禍相依,若非有父親在前麵披荊斬棘,為家族籌謀奮鬥,兒子也無法獲得這次天大的機會!”範家嫡長子範念恩由衷欽佩道。
“正如你所言,福禍相依,你雖然是海雲城年輕一代第一人,但真入了飛仙教門下,成為王雪鬆長老的親傳弟子,爭鋒的將是整個仙盟年輕一代的頂級天驕,務必謹慎言行,我們範家小門小戶,經不得任何風浪!”範琿眼中喜歡與憂慮並存,自家兒子從小不是紈絝子弟,一心修煉,相當省心,但飛仙教不是海雲城,海雲城他還能所上幾句話,一旦去了飛仙教,他想照顧也有心無力。
“父親放心!”範念恩緊著臉蛋鄭重道,自家父親雖說是窺道境七重大能,但海雲城可是有窺道境八重大能坐鎮的大仙城,別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範家在海雲城也隻能說財富多點,但真說有多大權勢,這個還真沒有,他在海雲城都小心做人,到了飛仙教更要謹慎三分。
兩人正說著,之間一枚青光小劍激射而來,上麵掛著一枚玉簡,玉簡上刻著一個三菱雪花模樣的圖樣,是海雲城範家的標誌。
範琿有些意外,臉上浮現一絲凝重,他出來前已經吩咐過,若無重要的事情,不容許家中發這種傳信玉簡,因為很容易本人攔截,但真要傳來,那肯定出了不小的事情。
範琿信手將小劍拿下,讀取玉簡中的信息,低頭沉思良久。
“父親,發生什麼事情了?”範念恩見狀,問道。
“悠暝當鋪東主被人殺了,頭顱懸於當鋪大門門梁上!”範琿道。
“額,那是誰?”範念恩一臉茫然。
“換個稱呼你就知道了!”範琿眺望海雲城的方向,沉聲道,“飛仙教外門長老方繼波,此次王雪鬆長老負責在海雲城招收飛仙教弟子的長老。”
悠暝當鋪在海雲城名聲並不怎麼好,真正經營的特產也太犯忌諱,是以範琿以前並沒有告訴自己的兒子,但現在人死如燈滅,沒什麼好忌諱的。
“什麼,誰這麼大膽!”範念恩震驚問,哪怕就要拜王雪鬆這個飛仙教內門核心長老為師,在此時的範念恩眼中,飛仙教外門長老也是個絕對的大人物,居然被人說殺就殺了!
“是葉謙,飛仙教絕殺令通緝之人!”範琿幽幽道。
“他不是才窺道境六重修為麼?”範念恩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臉上帶著意外問,相比那個飛仙教外門長老,他這個年紀的人對葉謙這等散修中的妖孽天驕倒是知之甚詳。
葉謙,八品煉丹大師,天道之門秘境之中戰敗眾多頂級勢力天驕,甚至殺了飛仙教少教主衛乘風,隨便一樣拿出來都夠他們這輩年輕人仰望,甚至在絕殺令出的時候會帶著些惋惜,同時也會鬆了口氣,與這樣的妖孽天驕在同一個時代,簡直是大幸中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