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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是在天黑以後到達南河村不遠處的那個會和點的,除了少數在外戒備的,大多數人都在閉目養神。劉明山很好找,他就在唯一帶出來的那個皮毯搭成的小帳裏休息。
叫醒劉明山後,葉謙調侃道:“劉大哥,其他人都在外麵,就你一個有帳篷,不怕他們有什麼別的想法?”
劉明山揉揉惺忪的睡眼,把皮帳遮嚴實後,點燃蠟燭,隨口道:“不管是什麼想法,到最後無非隻有兩個,一個是毫無意義的怨憤,一個是化作往上爬的欲望。
前一種人能有什麼成就?至於後一種,我很喜歡,我期待有人能超過我。畢竟是從我手底下出去的,不照顧我一二,說不過去。”
“呃……”葉謙驚訝地看著劉明山,問道,“你想到的,還是師父說?”
劉明山理所當然道:“當然是我爹告訴我的,我覺得很有道理,就照做了。”
擺擺手,劉明山又道:“不說這個,你打算什麼時候把全部計劃告訴我,每次都是直接讓我做事,雖然我能猜到一點,但感覺你做的效果不會很大。”
“嗯……”葉謙想了想,起身出帳把在外麵魏君子趙高王成才給叫進帳裏,道,“關於這次奪果戰,一會兒我還有安排,這之前有什麼疑問直接問好了,與其挨個解釋,不如一事兒都說清楚,劉大哥你先問好了。”
劉明山點點頭,道:“關於村子的陷阱以及盤雲穀設的埋伏,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村子的陷阱太多兒戲,盤雲穀的埋伏還有點看頭,不過想順順利利地把王成才的人全部套進盤雲穀,不太可能——像盤雲穀那種地形,連我都不會把所有人全部帶進去,更何況是南河村的人,據說他們新來的那個首席,是這個王成才的表弟包不平。”
葉謙聳聳肩膀,看了眼依然拉著臉沉默的王成才,道:“其實,村口的陷阱,與奪果戰其實沒多大關係,唯一能起到的作用大概就是迷惑南河村。至於盤雲穀的埋伏,南河村會來的,而且是必須來。”
“必須來?”劉明山眼皮一跳,“前兩天南河村就派人探聽我們的虛實,雖說我已經聽你吩咐,將村子外兩裏地的外人都趕走了,但你覺得他們真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做什麼?”
葉謙搖搖頭,道:“南河村究竟知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東河村雖然偏僻窮困,每天來乞食的流丐還是有的,南河村既然能收買一個派過來,多收買幾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也就是說,你另外有手段?”劉明山總結性的說。
葉謙點點頭,“不錯,關鍵在今晚,或者說,關鍵在一個人身上……”
劉明山問:“誰?”
“你見過,人來了你就知道了……”搖搖頭,葉謙笑著對身旁的王成才道,“準備好了嗎,我相信你已經安排過南河村那邊,不過,未必能用上了。”
王成才翻翻白眼,懶散道:“咱們各自做好自己的事兒,你要真有本事進州學,咱們又什麼恩怨,在州學裏解決。”
王成才此時也早已恢複過來,知道生些小氣沒必要,他確實沒多大的權利。
若這貨真去不了州學,他還真沒什麼辦法,但這貨進了州學,他能用的手段就多了。
葉謙臉上笑意更勝,道:“誰知道呢,看你那個表弟能不能扶上牆吧……”
“嗬嗬,別高興太早,就算你知道州學第二試的考核標準,真能達到又是另一回事!”王成才就看不得葉謙臉上的得意滿滿,雖說一再心裏告訴自己要忍住,看到葉謙,又忍不住刺了一句。
王成才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定力不夠,他都開始覺得眼前這貨是不是與他八字不合,有時候也沒什麼特意的挑釁,但王成才就是忍不住心頭火氣。
有些人,真心看著就厭惡。王成才覺得應該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這貨太可惡。
“若是知道考核標準,還無法通過,那真是太差勁了,我覺著這樣的人,確實沒必要進州學,去了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直接參軍,莽一把,說不定能莽出一片天!”
葉謙興致勃勃地說道,一副很認同的樣子,臉上笑意更濃。
他等了這些年,過了這次奪果戰,就能去州學拿律令,回到離火界指日可待,心情自然也是出奇的好,看著這個王成才,也覺著眉清目秀,沒那麼可惡起來。
“你倒是一副好嘴舌!”王成才嘴角一抽,頗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