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謙望著劉明山模糊地背影消失,回道:“有。”
魏君子會心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回到皮帳,佟雪女還沒有走,葉謙忽然想起什麼,問她道:“最近有沒有死掉的孩童?”
佟雪女點了點頭,“昨天有個四歲的流乞餓死了……”
葉謙驀然一笑,“那麼,屍體是被扔在亂墳崗吧,你去把他的尾指取來……”
葉謙絲毫沒覺得,讓一個女孩去亂墳崗,半夜挖墳割屍體手指有什麼不對。
“好!”佟雪女身體一顫,低著頭,咬著嘴唇匆匆離開。
南河村內,在被劉明山標記為‘甲乙醜戊’位置上的那棟宅子裏,剛剛出任南河村首席包不平地坐在窗前,胳膊墊在椅臂上,手指捏著下巴,出神地望著無盡夜空。
自前些日子成為南河村首席後,包不平每晚都有些睡不著。
即使沒什麼事,他也會在窗前坐上一整夜。
他這首席位置來的不正,一般首席都要死同村最強的少年來擔任,但他不是,他是表哥,入了州學的包不平強行推上去的。
他的實力和才智都不是同村最強的,但他的背景最強,他有了一個入了州學的表哥,所以村中雖然有異議,但最終沒人站出來反對。
他自忖唯一的強處,就是有自知之明,也願意多想多思考,從不覺著自己是個與表格王成才那樣的天才,在幾個兄弟中,算是最穩妥的。
這也是他能成為首席的原因。
稍時,三聲輕叩房門的聲音響起,包不平嘴唇微啟,清細柔酥的聲音響起:“誰啊,門沒關,直接進來吧……”
“吱呀……”房門推開,進來的人赫然之前曾去東河村報信的少年王天成,他不似去東河村那般跳脫,眼眸穩重不少,看起來整個人都成熟許多,連言語中那股子戲虐勁兒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三弟,那個流乞果然有問題,剛才鬼鬼祟祟地出村去了……”
嘴角微翹,玩出一弧嘲諷地笑意,包不平喃喃自語道:“劉明山可沒這麼聰明,是那個名字是趙開的少年,東河村村長新手的弟子?”
上次二哥王成才回來曾經提過一次趙開,但大多是關於州學考核的,東河村若還有人的話,想來也就是這個了,隻是聽說這個趙開並不大,隻有十三歲不到的樣子。
低下頭,包不平略微想了下,道:“大哥,派誰跟去的?嗯,不管什麼時候,等他回來立即通知我,若真是趙開,這次奪果戰就會變得相當有意思了嗬……”
“趙開嗎?”王天成不以為意道,“就是東河村從二哥手中拿下州學考核第一試人?不是說他還不到十三歲,哪裏可能想得到策反那個流乞,八成是劉明山他爹忍不住出手了。
兒子不行,老子出馬也是很正常的事。”
包不平微微搖頭,“不是劉家父子的手筆,劉明山父親原先在軍中不過是一軍長,所學不過是兵陣變化,即使知道策反一說,實際上也用不出,更何況是劉明山。
而且,你看東河村村口以及盤雲穀的布置,哪裏是劉明山父親那種軍前正麵拚殺升上去的軍長做的出來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看劉明山兩年來的表現就知道,兩次想在兵陣之外取勝後,就再也沒有在這方麵動過腦筋。相反兵陣方麵倒是提升的非常快。
或許他是覺得,兵陣之外,他沒什麼優勢……”
王天成冷笑,插嘴道:“他的兵陣也毫無優勢,天賦更是差的可以。說難聽點,他就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腦子蠢的無以倫比。六個村子比試,一根筋挑我們南河比試,連續幾年,頭鐵的很。”
包不平左手輕叩椅臂,不認同道:“是大哥過於苛刻了。劉明山這人,能力還是不錯的,二哥不也是陳讚過一會麼。”
王天成嗤笑道:“能力不錯?三弟是說笑吧,他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就是兵陣,不用你,我和你二哥都能輕易勝過他,至於他的戰力,簡直是笑話,若不是你不讓我們外露戰力,哪裏輪的到他揚名。”
包不平帶著些許無奈,提醒王天成道:“大哥或許是忽略了,東河村因為劉明山一直首先挑我們坐第一場比試的對手,這些年沒有額外的贏得強身果了。
然而,到現在,南河村劉明山手下的那些人都沒人出來反對過。
比試全敗,但他手下那些人從未退縮怯懦過,反而與我們越戰越勇。
即使沒有外戰贏得額外的強身果,他們戰力依然提升顯著,不比其他幾個村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