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沒有。”王天成冷笑,道,“守倉的那個老頭隻是被打暈過去,下手非常輕,力道恰好讓那老頭暈過去,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包不平點點頭,道,“希望如此吧,你說,他燒我南河糧倉,究竟是為了什麼?”
王天成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道:“弄這麼大的動靜,無非是為了吸引人注意。可是,用屁股想,也知道絕不是簡簡單單地吸引人注意……”
冷笑一聲,王天成嘲諷道:“不過,奪果戰裏還從來沒人敢鬧這麼大的動靜,理智點的人都不會這麼不計後果地做,更何況是一村首席,劉明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說過,不是劉明山……”包不平眉頭微鎖“很明顯,那個趙開州學第二試考核在奪果戰,肯定會不顧一切想要獲勝,首席是葉謙,不是劉明山……”
王天成搖頭打斷包不平的話,“想想當初二哥州學第二試戰試就知道,哪怕是那個叫趙開的小子真的成為首席,沒有劉明山的配合,他絕難掌握劉明山一手帶出來的東河村的人。”
“這正是可怕之處啊……”包不平微微歎息,“以劉明山那中偏向保守的穩重性格,居然會同意並接真的執行葉謙燒我南河糧倉的計劃……”
包不平沒有把話說完,但透露出的意思已經讓王天成臉色大變。
“嗬嗬……”包不平低笑,“為了贏一場奪果戰,為了進州學,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他就不怕把自己搭進去麼,大哥,你以為呢?”
“不錯……”王天成的臉色更差了,“我南河糧倉怎麼說也是朝廷戶部收入卷宗的正宗官倉,雖然劉明山腦子一根筋,但還不至於傻到平白同意放火燒官倉的地步。”
“真的讓人頭疼嗬……”包不平道,掃視糧倉前忙於救火的村民,包不平問道,“大哥,白家那個小子去跟蹤那個流乞?”
“不錯,我讓白家小子去的,他的隱藏蹤跡的功夫不錯。”王天成聞言微詫,“你怎麼知道的?”
包不平頭朝救活的人群中示意,道:“除了王家的小子,和四弟,我們的人都在裏麵呢。”
“嗯……”王天成隨意瞄了眼救火的村民,很是隨意地說道,“全村幾乎能來的都來了,這火也不知道要燒到什麼時候。真是讓人頭疼呢,提一晚上的水,明天我們的人比試時候無論精力還是體力都很吃虧。不過,還好,其他五個村,差我們太遠。”
包不平微微點點頭,忽地,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呃?”王天成呆了呆,驚訝道:“我也就隨口一說而已,不可能燒我們糧倉就是為了浪費我們體力精力吧,也太荒謬了。”
包不平臉色變的難看起來,“不是,是前一句——‘全村幾乎能來的都來了’……”
王天成不解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臉色變幻,包不平過了會兒才道:“也就是說,不能來的,還留在屋裏。”
包不平喃喃道:“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他們已經放過火,或許不敢殺人,但是擄人想來還是敢的。”
“不能吧……”王天成臉色亦是非常難看,強撐道:“他們擄人做什麼,況且,就算擄人,他們也要擄我們手下的人的家人才有用,他們怎麼能可能知道我們手下的人住的宅子究竟在哪裏……”
包不平皺眉打斷王天成的話,“大哥,別自欺欺人了,你忘了那個流乞嗎?有他做內應,有什麼不可能的。而且,王家的那個小子,恐怕已經落在劉明山手裏,回不來了。”
頓了頓,包不平堅定道:“大哥,把人召集起來,讓他們回家……”
“可是……”王天成望向那個被他稱之為方家老二的少年的背影,麵帶遲疑道,“火勢這麼大,讓我們手下的人會去,先不說村裏人會怎麼想,就算是我們手下的人恐怕也會有異議。
再加上那個方家老二,你會很難堪的。更何況,我們連這場火真的是東河村的人放的都沒法證明,何況是關於擄人的事……”
包不平不鹹不淡道:“有的時候,不需要給他們任何理由,他們隻需要領命就行,哪怕那個命令是錯的。而且,現在讓他們回去,隻是亡羊補牢而已,或許已經晚了……”
轉身望著各個宅子亮起的燈火,包不平喃喃道:“希望補的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