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娘上得樓中,場中依舊鶯鶯燕燕熱鬧非凡,氣氛也相當熱鬧,她盡量挑著不起眼的角落移步,免得打擾客人興致。
好在祝家小公子在這群天驕公子哥中也不是核心人物,位置也不靠前,初蘭也不出意外地正坐在祝公子身邊,你儂我儂地竊竊私語。
恩娘彎著腰一隻手劃過美人初蘭和祝公子的背,來到祝家小公子空著的另一邊,未語先笑,道:“祝公子,我們初蘭怎麼樣,沒給您丟臉吧?”
沒等祝小公子說什麼,身邊的美人初蘭先不願意了,嬌笑道:“小娘太看不起人了……”
祝小公子灑然一笑,一把摟著初蘭香肩,指著恩娘笑道:“初蘭是恩娘你調教出來的,真要是丟臉了,也不是找她,先要問問恩娘是不是藏了一手!”
“祝公子真是會疼人,奴家要是初蘭,這話聽得怕是心都化了!”恩娘帶著些小幽怨說道,而後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壺酒,先給祝小公子滿上,又給初蘭倒滿,說道:“初蘭第一次借您的光,上的高位,要謝您抬舉,這壺竹間清釀別有風味,不比樓中佳釀,但也別有風味,我和她一起敬您一杯!”
恩娘說著,看了初蘭一眼。
“小娘說的是,初蘭不善言辭,敬您一杯!”初蘭羞澀中帶著感激,與恩娘一起向祝公子敬了一杯,也不等祝公子回應,兩人滿飲。
“你們啊!”祝小公子失笑,兩位美人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隻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謝公子賞臉!”恩娘笑得剛剛好,不諂媚,也不生分,話頭一轉說道:“公子還記得胡家胡廣生胡公子嗎?”
“哦,怎麼了?”祝公子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玩味問道。
“他今個兒來了,想和您道個別,但您也知道,以胡家如今的情況,上不來這裏,好在初蘭也認識,您看是不是讓初蘭去給您帶個話?”恩娘睜著眼胡說八道,那位胡公子想見誰,大家都明白,隻不過明著說有點難看,若是祝公子還念著點舊情,當然會放初蘭出去,若是不念,那她也沒什麼辦法。
這歡場上,但凡有點交情,真要是看中彼此懷裏的姑娘,換也就換了,怕的就是沒交情還要強搶的那種,大家都不好做。
此話一出,清倌兒初蘭小臉一僵,旋即又恢複笑容,仿佛沒有聽到,從容地給祝公子添了一杯酒,一副任君吩咐的乖巧模樣。
“有意思!以前還真沒看出來,還是個情種啊!”祝公子輕笑一聲,意味不明地對初蘭說道:“去吧,相交一場,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
“還是祝公子您大度,能交道您這樣講情分的朋友,也是運氣!”恩娘奉承道,然後對一旁一聲不吭地初蘭說道:“還愣著幹嘛,趕緊去帶個話上來,別讓祝公子等久了!”
“那奴家去去就來!”初蘭帶著些小幽怨地看了眼恩娘,踩著蓮步下樓。
“你啊,收了那胡廣生多少好處?”祝公子笑罵著,然後對身邊幾個公子哥兒說道:“哥幾個,有樂子看!”
頂層大廳之外,四麵都有觀景斜欄,置身其中,可以眺望俯視。
祝公子說著,往前方觀景斜欄而去,從這裏,正好可以俯視樓下,看到胡家小公子胡廣生一臉焦急地原地踱步。
“什麼樂子?”幾個公子哥兒聞言起身,緊跟著祝公子的腳步,來到觀景斜欄。
唯有恩娘一臉恬淡,從容地坐在,這次也算是初蘭的機遇,作對了,合了這群公子哥的胃口,就能一步登天,從初字輩成為星字輩,在最頂層享福。
若錯了,就一輩子在下麵呆著,等人贖買。
“呦,這不是胡廣生麼!”有公子哥往下望去,詫異道。
“好一陣子沒見了,有點憔悴啊!”有公子哥感慨。
“再過一陣子,有沒有這個人都難說。”有公子哥冷笑。
“樂子在哪呢?”有公子哥一頭霧水道,隻有胡廣生可不能算什麼樂子。
唯有祝公子,一臉期待,笑著說道:“急什麼,沒見我身邊的初蘭沒在麼,她與胡廣生什麼關係想來大家都知道……”
一群公子哥頓時恍然大悟,望著下麵胡廣生的眼神頓時變得有趣起來,都快家破人亡,自身也小命不保了,還有心情來碎星樓見一清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