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軍隊呈梭形灑開,以那四百被幹戚訓練的桑木殘餘為箭頭,向前移動絞殺,整個隊型在移動中不斷內外變陣,疲勞的士兵從外圍轉到內,裏麵的士兵轉出。
隻有那四百獸兵由於被生肉喂養,豺狼一樣對待,早已泯滅了最後一點人性,從不被替換。三日的屠殺,他們貼身的皮甲上血液結板,皮甲上蒙了一層血痂,成為了真正的血修羅。
“吼,吼,吼”,這四百人掄開狼牙棒,向前追擊,那些死囚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本來還鐵骨錚錚,麵對木真的恫嚇而麵不改色,卻沒有想到被發配到這裏,和這些食人血肉的怪物作戰,他們何時見過這種凶殘的人魔啊,動不動活撕人體,把棒子一掃,血肉橫飛。
殘酷的現實粉碎了他們的最後一絲堅強,扭身就逃,於是木真的拖延戰變成了放羊,潰兵在前,金陵兵在後,這種恐懼追殺迅速蔓延,讓彬國無人再敢阻攔,不見敵人,就跟著敗逃的死囚殘兵拚命後奔,風聲鶴唳。
追追逃逃,早過了雞頭山,幹戚聽了諸葛斬的勸告,也不再讓人胡砍亂殺,隻是悶頭追殺潰兵,速度提高了許多,一連兩日,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直到接近王城二百裏,才正麵迎上了從各地勤王而來的大軍。
雙方擺開了陣勢,對峙起來。這是決戰,金陵軍的長途進襲終於被阻擋,沒能如金柯料想中那樣拿下王城竟全功。
“幹將軍,我們孤軍而來,宜速不宜慢,如今那木真出城和我們野戰,是看著我們已成疲兵,想借著我們的頭來奠定他的王座,你有何打算?”
“打算?沒有,正麵衝陣,殺光他們就是了。”
“你有成功的把握嗎?對方可有三萬人。”
“三萬人又如何,全是些沒見過血的兔崽子,隻要我們足夠凶殘,就能嚇破他們的膽,讓他們士氣大減。”
“好,就這麼辦,在明天太陽升起前,拿下王城!”
彬王木真此時正在王宮內咆哮:
“一群廢物,跟本王做起對來個頂個剛硬,似乎忠心不二,仁義無雙,怎麼一到戰場就成了軟腳蝦?還打算讓他們把敵人拖在雞頭山,利用地勢消滅他們呢!”
“大王,眼下不是發怒的時候,那金陵軍隊行動實在太過迅速,這麵咱們剛集結好軍隊,他就殺到了,還是先想辦法打退敵人。”老丞相在階下提醒。
“來人,傳令前軍統帥,趁敵人立足未穩,全線壓上去,吃掉他們!”
看著越逼越近的彬國大軍,諸葛斬建議先稍避其鋒,隊伍歇息至夜間,趁夜襲營,然而幹戚卻一擊雙手:
“就那些軟蛋?也需要我幹戚的野獸軍避退?諸葛,讓你瞧瞧我這段時間琢磨出的新玩意。“
諸葛斬明顯看出了幹戚眼中的挑釁,但他不動聲色,要看看到底一個鐵匠能弄出什麼名堂。彬國語其說坐落於白龍江,不如說它處於白龍江的支流更恰當些,這條支流比主流更加險惡,穿山鑿嶺,繞了好幾個大圈,才在下遊一百八十裏處與主流一起,最終彙入漢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