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詭異
那個女人處於昏睡之中。老者也不把脈,人尚在門口,他手中射出一道銀光,卻是一根銀針。
銀針刺透了那個女人枯槁的頸部動脈,一溜細小的血珠濺射空中。老者左手食指突然一拂,一滴血珠落在了食指之上。他仔細觀察著血珠,臉色越來越凝重。
許久,老者停止觀察,他用鼻子嗅過之後,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但臉上的凝重之色不減,向方牧道:“她的情況你要做好思想準備。如果我沒有猜錯,她一定是身中某種可怕的毒。至於是哪一種確切的毒,我需要時間才能弄明白。”
方牧急切地追問:“要多久的時間?”
老者恢複了冷冰冰的臉色,回答卻頗為肯定:“給我半年的時間,我一定交給你一個正常的人。但你在這半年時間裏,就好好做蝶兒的陪練吧。
“這是自然。”方牧道。
老者嗯了一聲:“我會把她移入病房。你可以去探望,卻不能逗留太久。現在,我需要了解有關她的更多情況。”
方牧不加隱瞞地,把什麼都告訴了老者。
在老者聽完方牧的話後,他的凝重之色變為震驚:“你是說,她每天隻在黃昏時候醒過來短短一刻鍾,在十幾天裏,她僅僅依靠吸食你的血液才得以存活?”
方牧忙問:“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老者點頭,又打量了方牧幾眼。語氣中透著沉重:“也許,你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
方牧瞳孔一縮,戒備之心油然而生:“但我現在最關心的是,你是不是神醫不死手。我想,傳奇大陸上四大名醫之一的不死手,才有資格出手救她。”
老者臉上閃過玩味的表情:“說出你的理由。不管我是不是不死手。”
方牧微笑道:“四大名醫隻有不死手近在這明月城。倘若不死手都不能救她,那麼就沒人可以救她了。”
“看來,不但我非得救她,而且還得救好她。”老者破天荒的露出了笑意。
方牧也笑了:“當然,因為你就是不死手。你的承諾我相信。”
不死手尚不置可否,夏蝶卻吃吃笑道:“我的陪練,跟我走吧。”
明月城城主府,氣勢磅礴的鬥大“夜府”兩字,證明了這裏的主人姓夜。
在明月王朝,夜姓是個令人尊崇的姓氏。因為安國候夜家,乃是王朝四大權門之一。其家族的赫赫威名與卓著功勳,為王朝的基業長存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因此備受帝王器重和王朝子民的尊敬。
明月城城主夜天行,他是安國候府的人,夜家族長夜風鳴的次子。
夜天行是個麵白無須的中年人。看似儒雅之氣,實則暗藏殺機的燥動內心,他給人的感覺總是看不透他。
此時此刻,夜天行端坐在偌大的廳堂之上,嘴裏品著香茗,在他的下手立著兩排被黑色甲胄包裹得隻剩雙眼的彪悍大漢。他們統一的黑漆皮彎刀全被雙手抱在懷裏。在這不露鋒芒的氣勢中,卻能給所有人一種無法對抗的壓迫。
這些人是夜家的王牌——黑鷹隊。這股力量的存在鮮為人知。也沒有誰知道他們的實力。原因是見過他們的人都已經長眠。而且全是被一招斃命,死得幹淨利落。
此時一個同樣被黑色甲胄包裹的黑鷹隊員在向夜天行稟報,態度恭敬而小心。
“你說邊城目前雖戰事不斷,但還沒有發生能決定勝敗的一戰。那麼,在明月城內又有什麼事情發生?”夜天行淡淡地問道。
“回城主,近幾日明月城內風平浪靜。聽城衛稟報,除了一個來自帝王穀的毛頭小子帶著一個形容枯槁的女人想進城有點古怪外,別無其它。”那個黑鷹隊員忙應道。
“哦,如何古怪法?”夜天行不動聲色,卻顯然有那麼一點興趣。
那個黑鷹隊員答道:“是。他的古怪之處是他沒有半點戰魂力,但十六個城衛沒有一人能夠抓住他。那個女人也透著詭異,她形同死屍,看上去十分老態。被那個毛頭小子用板車拉著。弄不明白她為什麼變成那樣,也不知她的身份底細。”
夜天行皺了皺眉:“如果,他們真的來自帝王穀。我們不能招惹他們。因為我們確實惹不起。他們現在哪裏?”
“他們目前住在卻步齋,可能在請不死手為那個女人診治。”
夜天行點點頭:“馬上去弄明白兩件事:一,查實兩人的身份。二,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但願,他們不是我們的敵人。”
方牧現在的情況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慘!
隻見方牧赤裸著上身,細嫩的皮膚布滿斑斑血跡。而他的四肢被捆在木棒之上。一旁的夏蝶正雙手抓滿銀針,並十分專注地往方牧身上穴道紮去。隻是她每紮一下,方牧的臉因痛苦而扭曲,他可以掙紮,卻逃脫不了夏蝶的小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