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繼續微笑,道:“我們好端端的,怎麼會死,那麼怕又從何來?”
那人差點被方牧白癡的回答給氣的憋過氣去。就要飛身撲殺。方牧大叫一聲:“住手!”
那人身形一定,氣哼哼的想要罵街,卻隻聽砰的一聲響,他連屁都來不及放一個,就如同長了翅膀飛出了酒肆。燕子高雙拳握起,歡叫道:“小牧,扔飛人的感覺太他娘的不錯。”
想必,燕子高與方牧配合默契,那個橫肉漢子是燕子高打飛的。
但是這樣就捅了馬蜂窩了,桌椅一陣胡亂響動,坐著的人幾乎全部站起來,一個個虎視眈眈,緩緩圍攏四人。而每個人的右手,都探向劍柄。
咯咯……燕溫婉突然嬌笑起來,麵對殺氣蒸騰的一大群男人,她竟然兩眼放光,說道:“你們的每把劍都是好劍,隻可惜你們實力太遜,注定要為手中利器蒙羞。”
燕子飛也開口了:“本來我們無心窺探你們的秘密,實際上你們還遠遠不夠資格作我們的對手,就讓我們離開吧。”
燕溫婉和燕子高的話,更加激怒了他們。
嗆嗆!寒光四起,鋒芒破空,劍意綻放,流動於虛空的劍之殺氣,已然鎖定方牧四人。
霎那間,接近腐朽的酒肆陣陣搖晃,偶爾還響起喀喀的斷裂聲。在酒肆成為廢墟之前,幾十把劍動了。
看的出來,那些人在劍道必定浸淫多年,劍一動,交織而出的劍氣破開虛空,掃過酒肆建築,也就是說,淩厲霸道的劍氣在一個時間段裏,把楠竹結構的房子豆腐般切成無數塊。
在呼隆聲裏,已經成為碎塊的楠竹望四下裏爆開,前一刻還存在的酒肆現在連個瓦片都難尋到。當然,所有人的視野頓時開闊,而劍的殺意,更濃。
這個時候,冷魂劍突然發出清越的龍吟。無形之中,冷魂劍的堂皇戰氣大殺四方,那不可超越的壓力威懾震蕩而生,覆蓋了所有人。
差不多五十把劍,似乎感應到了冷魂劍的太過強大,無一例外,全部在它們主人的手上顫抖起來。
所有人的臉色頓時驚變。
他們不知道方牧的冷魂劍是什麼來路,但光憑能讓眾劍戰栗的威懾,這把劍,絕對不簡單。
手中戰劍已生懼意,那麼他們還能倚仗什麼可以攻擊?可是他們候命一直在等的人,難道就讓他們瀟灑從容,毛都不留一根的離去?
顯然他們除了要對方牧圍殺外,別無選擇。
於是,隻見他們緊握著蕩秋千般顫栗的劍,吃力地逼向方牧四人。如同受到重力壓製,他們每一步都邁得很慢,結果令人啼笑皆非,他們所有人離方牧四人不過十步遠,可當他們吃力而又緩慢的到了方牧四人身前,已經是汗如雨下,氣喘得比牛還要粗重,身上也好像沒了半分力量,根本就不能一戰。他們手中的劍,也成了他們權當支撐的拐杖。
方牧微笑道:“各位這是幹什麼?利劍出鞘,不會就是隻這樣看看我們吧?再說,我們身上也沒有可看的東西。”
“冷魂劍,劍中的帝皇,不必出鞘,戰意卻已君臨天下,令眾劍不戰而臣服,不愧是傳說中至高無上的神兵。”說話的聲音隨意,淡淡的,卻又有一種閱曆豐厚的滄桑感。
當然,說話的並不是握劍的那些人,。不知什麼時候,先前空著的茶幾旁邊,正端坐著一個人。應該說,是一個看上去很特別的人。
他如墨的長發無風自動,臉上的麵具是兩把劍交叉的形狀。誇張的是,他背上背起的劍,至少也有十把,他捏著一隻精致的小酒壺,不緊不慢的喝著,可他犀利如劍的一雙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方牧背上的冷魂劍。
而且,他目光裏毫不掩飾他的貪婪與癡迷。
貪婪得近乎專注。癡迷得不可自拔。
卻正是這個人,他不在的時候,那五十個劍客對他坐過的位置都懷著敬畏。那麼,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你不會平白無故在這個地方喝著小酒,再對我說句可有可無的話吧?”方牧平靜的說道。
那人仰天一陣長笑,沒有作勢,身軀卻在目力不可捕捉的速度裏站定。嘴角有了笑意,他盯著方牧的眼睛,道:“酒喝與不喝,也就是一種心態。況且我對酒,沒有太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