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些荒疆彭家的馭靈者好一陣咳嗽,對方牧的回答差點沒被口水嗆死。他們戴著麵具,不然他們的表情說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不過。”方牧信心滿滿的道,“這些都不成問題。”他畢竟是個十八歲多一點的大小子,接著不無賣弄的道:“你們就看好我吧。”
魔魘沉淪的天籟之音越加密集,那些音節充滿魔力,它憑著聲音蘊藏的玄妙,就構築了一個個夢幻世界,讓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當然,隻有在紫色光波籠罩的範圍,那魔魘沉淪才能傳達天籟之音,使人進入魘的天地。
方牧小心的踏入紫色光波的籠罩,轟——他隻感到腦袋一陣眩暈,四周盡是幻象。
那些幻象似曾相識,仔細一看卻完全陌生,事實上,那些幻象在隨人的內心活動而改變,當幻象與人的內心契合,也就進入了魘,一個神秘詭異的空間。
難怪叫做魔魘沉淪,進入了魘的空間,真不好說何時才能安全離開。
而在魘的空間,一個人就活在了夢中,所作所為,都在按照夢的邏輯,卻會在不經意裏,把深藏心裏的東西表露出來。
看得出來,殺神殿廣場上的那些強者,都已沉淪於魘的空間。
方牧腦袋的眩暈極其短暫,暗天的黑暗力及時給與了他庇護。淡淡黑氣繚繞,在方牧體表遊走,那黑氣卻有若溫柔的觸手,所過之處,他的萬千毛孔盡數舒張,好像瞬間都可以用以呼吸。
那種奇妙的感覺,使方牧不由自主寫意的微笑了。也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的魔魘沉淪的音節,失去了天籟的動聽,音節裏複雜的變化,在按照跌宕有致的規律循環。
“我雖然在魔魘沉淪的籠罩裏沒事,但我同樣沒有破開它的辦法,我該怎麼做?”方牧不由得暗暗著急,因為他實在不知道,眼前的三百強者,再過一段時間,會是什麼結果。
叫方牧蛋痛的是,荒疆彭家的人一個都沒有跟來。
隻能靠自己了,不管方法對不對,他都得一試。
而方牧首先想到的方法,便是冷魂劍了。冷魂劍與方牧的靈魂念力已經形成溝通契機,他可以駕馭冷魂劍作簡單的攻擊。但因為冷魂劍極不簡單的自身威能,就算再簡單的攻擊,也非同小可。
打定主意,方牧就要用靈魂念力溝通冷魂劍,“樓哥,是你嗎?”突兀的,有個聲音傳來。方牧循聲望去,竟然是燕溫婉。
燕溫婉眼神迷離,她本來是扶著昏迷的跋拓柔的,現在卻把跋拓柔放置地麵,輕飄飄就向方牧撲了過來。
樓哥是誰?可燕溫婉分明是在叫方牧,她又為什麼要叫方牧樓哥?
方牧再怎麼聰明,現在也是喝了迷魂湯一般,臉上的迷惘很是無辜。
燕溫婉嬌媚而又激動的拉起方牧的手,呐呐的道:“樓哥,你終於來見我了,我真的好高興。”
方牧急道:“小姨,我不是,我是方牧,小牧……”
燕溫婉宛若未聞,滿臉都是醉人的喜色,繼續說道:“樓哥你一定不知道,我暗地裏喜歡你好久了,可是你隻愛我姐姐一個人,我聽說你被人暗算,我就發誓要替你報仇,原來,原來你沒死,而且來見我了,我,這是真的嗎?”
方牧無語,他大致明白燕溫婉現在是沉淪魘的空間幻象,把他當成了她的樓哥。
方牧對燕溫婉這個半路撿來的小姨,除了莫名其妙的親切感,他也同樣頗為喜歡燕溫婉這樣類型的女子。他這個時候覺得,即便燕溫婉此刻的思維和活動都處於幻象,但自己的肩膀借她一用又有何妨?
燕溫婉在叨叨傾訴,簡直就是愛的表達。而且作為擅長嘮叨的女性,燕溫婉可是說的纏綿悱惻,一會兒眼淚,一會兒笑顏的……說了半天,方牧也終於聽明白了,燕溫婉口中的樓哥,便是跋拓樓,跋拓怒的大哥。
方牧進入魔魘沉淪,可不是為了聽燕溫婉說過往的,他轉過身去,離開燕溫婉,當下不再遲疑,靈魂念力升騰,浩瀚無邊的精神駕馭力,立馬與冷魂劍達成了溝通。
嗆——冷魂劍沒有出鞘,劍鋒龍吟卻已響成一片。
隨著冷魂劍響聲一起,頓時天地間都是龍吟。幾百把掉在地麵的刀劍騰空而起,最終懸停虛空,以自己的龍吟呼應冷魂劍。
冷魂劍,劍中的帝皇,它與同幾百刀劍的龍吟大合唱,彙成清冷的聲浪,穿透了魔魘沉淪的虛幻。紫色光波為之一淡,而且它有規律的運轉循環不再流暢。
有戲!方牧心中一喜,他沒有猶豫,靈魂念力傾力催動,冷魂劍嗖的一聲,射向虛空裏的紫色光波。在冷魂劍一丈之後,數百刀劍就像一支隊伍,排列整齊,緊隨其後。把冷魂劍直接拱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