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所有天隱道強者排山倒海般跪倒在地,口中高呼道:“見過老祖!”
白袍老人微微點頭,對天隱道眾人做了個起身的手勢,便不再理會任何人,他仰頭目注還懸浮天際的棺槨,若有所思。沉吟片刻,他遙對棺槨開口說道:“方成雄,你也到時候該露麵了。”
此話一出,強者們無一例外都大張了嘴巴,特別是帝王穀的強者們,他們可是親眼看到跋拓柔洞穿方成雄左側胸膛的。但強大如滅世老祖者,他不會信口開河。
現場靜的落針可聞。全部的目光都鎖定棺槨,他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方成雄是否沒死?而那牢不可破的棺槨,又將會怎樣被打開?
孔翎已經抬起頭來,現場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棺槨吸引,如果有人注意她現在的表情的話,一定會覺得不解。因為孔翎的眼神淡漠的看著眼前的人群,除了淡漠,還有一些說不明道不清的複雜情緒。她的模樣就似一個局外人,可她過分平靜的表現,實在不是孔翎這個年齡應有的。
孔翎習慣性的拂拭了一下右手無名指上碩大的翡翠戒指,緩緩起身,安安靜靜的立在方牧右則,好像,她現在最關心的已經不是方牧。
方牧的聽覺和嗅覺還保持著正常,睜不開眼皮,自然而然這兩種功能就顯得更為敏銳,孔翎伏在他身上的時候,方牧的心咯噔了一下,孔翎的體香他完全感到了陌生,與此前完全不一樣。要知道,女人的體香獨一無二,並且一生都不會改變,那麼孔翎?
方牧的內心活動無人知曉,隻是他的心緒沒有糾結多久,便有兩讓他更震驚的事情——棺槨裏有人開口,那聲音方牧聽過十八年,是再熟悉不過的了,正是方成雄的聲音。他在回答滅世老祖:“牛鼻子,想不到你居然看破棺槨的玄機,不愧是天隱道的最終底牌。隻是很可惜,你知道了又有什麼用?”
滅世老祖嗬嗬幹笑兩聲,對牛鼻子這個稱謂並不動怒,卻道:“我很好奇,你苦心在帝王穀設下局,目的是什麼?”
“哈哈——老夫設局了嗎?牛鼻子,你這是自作聰明,枉自猜測。”看不到方成雄的表情,語氣裏卻滿是嘲諷。
滅世老祖雲淡風清,不以為意的道:“你知道,方牧一旦回到帝王穀,就會引來無數覬覦暗天的強者。所以,在方牧回帝王穀之前,你就造成一個死亡假象。而你這樣做,幾乎讓所有人都相信了你死去的事實。但你忘了一點:跋拓柔與你一十八年的感情,她怎麼會對你痛下殺手?就算她出身殺神殿,與帝王穀勢不兩立,但她為何早不殺你,遲不殺你?”
方成雄冷笑:“她身中你花門的魔魂怨結,心智迷離,當時她可以去殺任何人。你口口聲聲說我設了局,你解釋一下,我的動機是什麼?目的又是什麼?”
滅世老祖不動聲色,繼續道:“秘密就在你置身的棺槨上。世人隻知道暗天能夠複活魔獸之皇的陰靈,還知道天機密鑰可以解開困鎖魔獸之皇的封印。卻無人知道魔道最厲害的器物是什麼。”
方成雄的語氣已經不淡定:“難道你知道?”
滅世老祖沒有得意之色,尊容一如既往:“不錯,十萬年前,九天十地群族鼎力,角逐爭雄。天地為之動蕩顛覆,蒼生塗炭。後來魔族大能澆鑄最珍貴材料,加施魔能結界,耗費千年時間,終於成器。”他審視虛空中的棺槨,接著道:“器形如棺,在魔能結界完成的霎那,十地震蕩,地麵的萬物都在它的魔能鎮壓裏,長達五萬年的時間,魔能鎮壓自成魔道規律,可是統治了大半個傳奇大陸。直到四萬年前,神魔兩族兩敗俱傷,這件絕世魔器也就鮮為人知。”
“不錯,這就是那魔器——大衍之歸。”方成雄渾厚的聲音突然充滿殺戮的意味:“你既然知道了大衍之歸,這個秘密需要保守,你們通通陪葬帝王穀吧!”他的話餘音未了,就見棺槨強烈晃動起來,恐怖的氣機威壓在無形中主宰四方。
空間裏的聲音頓時消失,萬物扭曲,山體崩塌,星辰也搖搖欲墜。
大衍之歸,原有的一切仿佛歸藏,而衍生之力,在形成新的法則。強烈的危機激發起強者們求生的欲望,哪裏還顧及尊嚴,隻見人影紛亂,作鳥獸散的強者們慌不擇路,望四下裏就奔突而去。
轟隆!大衍之歸猛地發生巨響,一道空前絕後的黯淡氣機化形百爪怒龍,震天響的呼嘯而出。隻是大出意料的是,那氣機的襲擊目標,竟然是方牧。
方牧體內沉睡的萬年魂晶可以自啟保護力,但不知道對大衍之歸的能量做何反應?又是否可以抗衡大衍之歸?反正他體內的金色光耀和暗天是指望不上了。
哼!就在這個時候,無比混亂的帝王穀上空,紅色紋芒突兀乍現。又出現了冷哼。並且還說出了話:“大衍之歸算什麼,就讓你的魔能衍生,在我的天罪神罰裏虛無吧!”話未說完,天際便出現了一隻遮天巨掌,試圖攔截大衍之歸的龍形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