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主,本座想請你到魔宗一敘,能否賞臉?”他知道方牧回答不了他,說此廢話不外乎是做足麵子上的冠冕堂皇,在魔宗宗主的意識裏,他不管怎麼說,都不足為憑,他內心想做到的,他就一定能做到。
所以,他不需要誰的回答,鎖定方牧的目光移向了跋拓柔,語氣雲淡風清:“你是帝王穀穀主夫人,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跋拓柔感到魔宗宗主的目光如同無法撼動的山嶽,壓得她幾近窒息,她實力若在巔峰狀態也不能望其項背,何況現在有傷在身。
跋拓柔痛苦的,而又倔強的仰起頭來,吃力的說道:“你想幹什麼?”
魔宗宗主麵無表情:“方牧的體內,眼下已經變成魔道寶貝的庫房,我魔宗自然有義務和責任將他珍藏,以免落入外人之手,貽害天下。問題是他現在神誌混沌,隻聽你和孔翎的話。而本座實在不想毀了他。”
他加重語氣:“你要告訴他,讓他跟本座走。”
跋拓柔臉色更顯痛苦,卻吐出一句話:“如果我不說呢?”
魔宗宗主哈哈大笑,話裏的狂妄霸道咄咄逼人:“你說不說,結局已經注定。本座要做的事,從來無需征求別人的意見,給你機會說,不過是要天下人知道,本座不是不講理之人。”
跋拓柔咬牙道:“既然這樣,你還說什麼廢話。”
魔宗宗主臉色一變,在魔族的尊貴地位,加之睥睨十方的可怕能量,沒有誰敢在他麵前如此說話,從來沒有!
咻咻咻——孤魂,白衣女子和紅衣女子掠到他身後,孤魂垂首道:“稟宗主,那個跋拓柔已中魔魂怨結,就讓老身來收拾她。”
一旁的白衣女子聞言渾身一震,卻終究不敢說什麼。
魔宗宗主頷首嗯了一聲,便不再理會跋拓柔,他緩緩地向方牧走去。
“爹。你、不要殺他——”紅衣女子突然說道,聲音很低,卻也清晰的落入每個人的耳朵。
不可一世的魔宗宗主居然回頭給了紅衣女子一個會心的微笑。眼裏盡是作為父親的慈愛。但他望向方牧時,魔魂念力的威壓更加沉重,他腳步踏過的地麵持續龜裂。
裂縫密密麻麻往兩側延伸三百米方才停下。而天穹驟然烏雲壓頂,詭異邪惡的能量在雲層中洶湧。
這是魔宗宗主要出手的前兆,方牧懷裏的孔翎受驚的小鹿般,不安地亂動,要知道,魔宗宗主的實力高度,在方牧不能把輪回之力,暗天之滅,大衍之歸為他所用的情況下,要碾殺方牧易如反掌。
看起來,魔宗宗主已經動了殺機。或則他因為女兒不會置方牧於死地。即便這樣,他的出手也該是不一般的可怕。
不管怎麼說,大戰的氛圍已經具備。
方牧對逼近的威脅卻顯得毫無知覺,他攬住孔翎,世界都好像不存在了,而孔翎就是他的一切。
帝王穀中嬰兒的啼哭越來越大聲,可是此刻沒有人去關懷他們。也許,這些變成嬰兒的昔日強者,隻會在帝王穀自生自滅了。
目光一片混沌的方牧突然低下頭去,他的眼神隨之變得柔和清純,柔和得如同情人的注視,清純得不含一絲雜質。
他的目光掃過地麵的嬰兒,問孔翎:“他們沒有爸爸媽媽,好可憐,我們要不要把他們養起來!”
孔翎顯然嚇了一跳,她做夢都想不到方牧會這麼說,但她很快笑饜如花:“好啊!”
方牧頭也不抬,又說道:“那個老頭很凶的樣子,我得叫他走,別嚇著了這些孩子。”
孔翎配合的使勁點頭。方牧沒有注意到,孔翎的眼神複雜,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魔宗宗主卻怒了。他才不管地麵的許多小生命,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給方牧一點厲害嚐嚐,再把他帶回魔宗。
方牧卻先衝魔宗宗主嚷道:“你打擾這些小孩了,你快走。”
“本座就讓你領教一下魔宗殺技吧!”魔宗宗主怒聲嘶吼裏,天地四合,方圓百裏自成一個世界。
百裏之內的萬物開始了變異,它們突然之間就活了起來,山體在扭曲,樹木在舞蹈,水流在脫離河床,成了爪牙猙獰的模糊模樣,整個帝王穀變得沸騰起來。
在此刻,浩浩蕩蕩的魔能威壓形成了對帝王穀的鎖定,聽得見隆隆巨響戰栗在四周,魔能念力形成的攻擊形態在越來越明晰,相信不久之後,魔宗宗主的手段足可驚世駭俗。
紅衣女子清楚父親在做什麼,臉上又驚又急,隻差就要擋到魔宗宗主麵前,她用顫抖的聲音叫道:“爹,你不能使用大地狂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