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情迷過後,卻仍要麵對冷冰的現實。
第二日,虞步宜便找了個理由去到青籬宮外,和霽悟天翁碰麵商談。
“你懷疑他察覺出了端倪?”
“不然他為何無故問我有無隱瞞,會否背叛?”
她倒希望此事隻是和情侶間開玩笑,詢問對方會不會出軌提分手一樣,否則的話……一想到以後的相處會變成試探,她就覺得心頭刺痛。
“你可對他動了情?”
啥?這老頭,問的話簡直不按套路出牌。
虞步宜昂首挺胸,努力不讓自己說話含糊其辭,“自然是沒有的。我是普通凡人,他乃仙庭帝君。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喂……你幹嘛?”她抬頭,便見一雙眸子近在眼前,好似要看進自己心底去。
“此話當真?”
“騙你作何?”
“姑娘能認清形勢,老朽也就放心了。如今仙帝已幫你找出真凶,百年之約便算作廢。你此時切不可放鬆警惕,得求他早日讓芙尾受到應有懲戒。不但如此,你若想回到人間,還需盡快找出那青璽符印……”
“天翁……步宜有分寸的。”
唉,這破事兒真是紮堆了。一樣一樣的,難度堪比讓她這語言狗去做微積分的題。
“姑娘明白就好,老朽也不願多費唇舌再三提醒。”
語罷,他便施法消失於無影,徒留她一人在原地抓耳撓腮長噓短歎。
回到青籬宮,卻不料還有更多煩心事等著她。
“璟婄上仙?當真?她和仙帝倒是般配……”
“半個仙庭都知道了,外麵都傳仙帝對璟婄上仙有意,打算和她結親……”
“噓噓,小點聲……”幾個仙子看到她,立馬互換了眼神閉嘴不談。
隻可惜,她耳力不錯,愣是將這八卦聽了個清清楚楚。
仙帝和璟婄上仙,兩個不可能的人……
這世上哪有什麼不可能?
她略一思忖,便提裙往北瑨殿走去。
“仙帝並不在殿內,仙子還是請回吧。”
“仙倌可知仙帝去了哪?”
“這個……不知。”
“……”
既然這樣,那自己便等著吧。天又沒塌下來,他今日肯定會回來。
於是她就在門口踱來踱去,惹得仙倌自是哭笑不得。
過了一個時辰,絡頤仙倌實在受不了,方勸道:“仙子快回去吧,等仙帝回來,我便……仙子往後看!”
虞步宜依言回頭,赫!總算回來了?
“趾娘在這等了我很久?”
“剛到一會兒,您便回了。”
要是被他曉得自己等得連仙倌都看不下去,她這麵子還往哪擱?
兩人進了殿中,虞步宜便迫不及待了,“聽聞仙帝和璟婄上仙好事將近?”
男人頓住腳步,轉身皺眉道:“子虛烏有之事,趾娘也信?青嵩的心意,莫非你還不明白?”
咳咳,要不要這麼直接……不過既然他已澄清,自己便信吧。璟婄的德行,她可是領教過,張嘴便是狂言亂語,自己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可是有她一份功勞。
“趾娘不過好奇問問,您說沒有,那便是沒有……那仙帝方才去哪了?”她絲毫未覺,自己竟有了做女朋友的樣子:必要時候,追問對方行蹤。
“嗯,去找霹靂上仙了。”
霹靂上仙,不就是璟婄的老爹?!
“仙帝可說過,自己和璟婄無半點關係……”這都上門去找未來的老丈人了。
“我去找霹靂上仙,與璟婄又有何幹?”
這倒也是。這男人,倒不似撒謊的樣子。
“趾娘……”青嵩帝上前一步,眸光定定望她,“那兩個孩子,你可有發覺什麼異常?”
異常?除了力氣大點食量大點,其他還算正常。
見她搖頭,男人遲疑道,“那日你說仁仁不見了,最後卻在南璋殿找到,可還記得?”
虞步宜隱約感覺他接下來所說,定是非同尋常。
果然……聽完這一番分析,虞步宜已不自覺做出咬唇的動作。
“明日……若你聽說我出了什麼事,可千萬別管別問。好好待在房裏,警惕身邊人。”
她已被驚得說不出話來,隻顧著連連點頭。
“還有,把這靈丹服下,必要時候,它可保你性命。”她順從地張嘴吞下,隻覺得有些話也隨著那金丹咽下。
等回到東隅殿,虞步宜才後知後覺,明日或有大事發生,可她連什麼都沒問清楚,就呆呆走回來了。若再去問,怕是又會無功而返。
男人有心瞞她。
再看這兩個孩子,她的目光也不禁帶了審視。有所圖謀之人,並不會輕易暴露自己,她隻能靜觀其變,努力自保。
第二日,早起的仙子仙倌們,便被這突如其來的暴雪和冷寒嚇住。昨日還是晴空萬裏,怎麼到了今天,就驟然降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