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慌張的摸了摸金釵,臉上一紅,“不知道掉哪裏去了?”
“等一會兒回去我順路找找吧,挺好的釵子,壞了可惜了。”
南宮哎呀一聲,想起來這是太後送的金釵,這……完蛋了。
“不就是個金釵嗎,太後不會計較的。”
崔任卿還是小看了竇太後的威力,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敢弄壞太後的東西。
南宮的焦急和蒼白看在了崔任卿的臉上,崔任卿咬了咬牙,最後長歎口氣,歉意的看著南宮,“公主,這是我的錯,在下道歉。”
你的錯?什麼錯?
“都是在下太莽撞,剛剛在酒樓門前衝撞了公主,導致珠子散落不見……”
“長公子,您怎麼睜著眼睛說瞎話?”
崔任卿閉了下眼睛,厭惡的看著越江,“你話太多了。”
劉徹還抱著梨子在啃,鼓著腮幫子說道,“任卿哥哥是好人,他不想讓姐姐受罰。”
崔任卿勒住馬匹,湊近馬車,挑開紗簾,眯著眼睛看著小小劉徹,“我終於知道齊玄為啥這麼喜歡你了,小鬼頭。”
被劉徹挑明後,南宮臉色一片羞紅,讓崔任卿看的一呆,半晌死死揉著鼻子,差點落荒而逃。
進了皇宮,崔任卿提出了想要拜訪一下太後和陛下,越江讓人去通報,侍衛回來說太後和陛下都在東宮等著,請一行人進去。
讓侍衛將劉徹送回王娡那裏,崔任卿和南宮就隨著越江向著東宮走去。
上次來皇宮的時候還是小時候,皇帝還是文帝,如今主人變了樣子,皇宮還是老樣子,死氣沉沉,遇見個人都是半死不活的,就這個氛圍,怪不得沒哪個皇帝能長壽。
當臣子的一不小心就成了兩朝元老,老崔家最老的長輩,都算的上是四朝元老了。
離的東宮越近,越江就越恭敬,崔任卿嘴角一勾,看著巍峨的東宮,這裏頭住的老妖婆,他早有耳聞。
文帝在時,竇太後還不是老妖婆。
進了皇宮,崔任卿身上一改憊懶的樣子,世家子的氣質一覽無餘,比起齊玄更加穩重,比起集靈台更多了份入世。
竇太後正襟危坐在景帝左側,今天梁王劉武不在。
崔任卿是崔氏的嫡長子,身份不簡單,所以哪怕是竇太後都需要以朝禮待之。
景帝挺了挺後背,這是他難得不在早朝的時候坐在正位,他是個腹黑卻軟弱的人,長期的隱忍讓他喪失了冒險的勇氣,所以他不敢和竇太後據理力爭,也不敢輕言爭端。
崔任卿老老實實的拜見了景帝和竇太後,然後說明了自己的來意,為了一支金釵。
這讓景帝和竇太後臉上滿是詫異,就為了一支金釵?
“陛下,吾與齊玄兄盤酒樓以補貼用度,還請陛下賜字。”
“酒樓?”
“是,酒樓以長生天為名,嚐我美食,與爾長生之天。”崔任卿張開手掌,放在眼前仔細的看著,“陛下,覺得如何?”
崔任卿隻問了景帝卻句句沒有提竇太後,景帝心裏有些打鼓,這是否意味著什麼?
其實崔任卿沒什麼意思,隻是看不慣竇太後牝雞司晨罷了。
哦,對了,牝雞司晨的意思要解釋一下。
“聞西海有國,國臨東海,日從南方升起,從北方落下,日升起之時雄雞沉睡,牝雞飛上牆頭,高歌司晨。牝雞司晨久之,西海國不日便沉入海底。”
崔任卿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身後侍女見狀為期再添上一杯清酒,崔任卿高舉酒杯,對竇太後氣憤離去絲毫不在意,對景帝臉色鐵青的拂袖而去也沒有任何表情。
牝雞司晨不是這麼解釋的,不過崔任卿是故意的,這麼說,是怕竇太後不明白。
竇太後沒文化,這世人皆知,就是就沒人敢說罷了,不過氏族之中對於太後掌權這種事情是反感的,崔任卿耳濡目染,這老妖婆就有病。
國在西海,怎麼還臨著東海,太陽從南方升起,從北方落下?!
竇太後氣的直拍桌子,吵吵嚷嚷的要殺了崔任卿,最後在景帝的安撫下不了了之,殺了崔任卿?難道要逼著崔氏反了不成?
崔氏一反,剩下四家氏族必然隨之而起,改朝換代也不是不一定。
崔任卿回到了酒樓,和齊玄複述了一遍自己這一行,驚得齊玄對他高山仰止。居然有人真的敢當著竇太後的麵說她牝雞司晨。
“這怎麼的了,我巴不得她搞一搞我家,說不定就能借此急流勇退。”
“你們還真是特別……”
齊玄無語,人家都搶著更進一步,結果崔氏卻總想著偏安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