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語氣輕快,但眉宇之間仍然有散不去的憂愁,傅生和直三十牽著馬等在崔氏的門口,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一隊無懷軍等待著崔任卿。
一輛打造的精美的古樸戰車停在門前,大梁快走兩步,帶著無懷軍單膝跪地,“請長公子上車!”
崔任卿深吸一口氣,“落靈,一會兒你就跟著齊玄吧。”
“長公子,家主讓葉小姐和長公子一起上車!”
崔任卿愣了許久,點了點頭,繼而看了一眼齊玄和集靈台,笑了笑就拉著葉落靈上了戰車。大梁站起身,翻身上馬,大喝一聲出發。
齊玄拉過韁繩,“直三十,立刻去城外,告訴周亞夫,讓他帶上兩百騎兵,立刻進城到崔氏祖祠和我彙合。”
“喏!”
“等一下!”集靈台連忙伸手,可是直三十壓根沒有管集靈台的話,他是齊玄的人,隻聽齊玄的話。
“齊玄你要做什麼?”
“用我的力量,給我兄弟最大的支持。”齊玄看了一眼集靈台,“師兄,不是做任何事情都要計劃周全的。今天的任卿,格外的需要支持。”
集靈台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如果齊玄不這樣做,集靈台認為任卿也不會出事,但齊玄這樣做了,任卿心中會更加寬慰,或許在某些方麵自己真的不如師弟。
許多百姓遠遠觀望崔任卿的車隊,和這一支無懷軍,車隊慢慢悠悠的,因為他們要準時到達祖祠。但祖祠那邊已經亂了套了。
直三十趕到城外大營的時候,周亞夫早已經準備好了,他就猜到齊玄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於是二百騎兵早早待命,一聲令下就衝向了城內祖祠。
驚天震地的馬蹄聲,地麵上飛起的亂石和塵土,讓等待在祖祠的崔氏族人麵露驚駭,無懷軍巍然不動,因為他們沒有聽到崔萬言的命令。
周亞夫和直三十飛奔在前,二人一身盔甲,完全是戰時的打扮,到達祖祠前,周亞夫翻身下馬,挎著刀和直三十走到崔萬言身前,抱拳說道,“吾等奉齊都侯之令前來觀禮,今日乃是崔氏的大日子,若有不法之徒,吾等必殺之!”
周亞夫嗓門很大,殺氣十足,聽得一旁崔萬鬆臉上的肌肉狂抖。
崔萬言看了一眼不遠處二百全副武裝的騎兵,捋著胡徐頗有些老懷大慰的樣子,任卿從小就沒有什麼朋友,如今自己總算是能放心了,“多謝齊都侯和周將軍助拳,就請周將軍站在我旁邊,見證我崔氏的大日子如何?”
周亞夫搖頭,“多謝崔家主抬愛,但周亞夫有軍令在身,還是在大軍中等待就好。”
崔萬言點點頭,親自將周亞夫送到大軍前,還躬身對著眾軍士行了禮,多謝他們前來崔氏。一個動作讓眾軍士心中對這個老頭好感大增,氣氛頓時活絡了起來。
崔萬言回到了正位,身後的祖祠巍峨大氣,兩旁站著的崔氏族人足足有幾百號人,無懷軍將族人們緊緊包圍。自己和他們除了隔著肚皮之外,還隔著一個大鼎,這個一人腰粗的三足鼎,是崔氏祖輩傳下來的,從祖祠開始建起的那一天,這個鼎,就見證了無數的風雨。每一任家主的繼承,每一任繼承人的選定任命,它都見證過了,今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