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人記錄的曆史上,南宮出嫁的這一天成為了大漢朝的轉折點,從這一天開始整個大漢漸漸凝聚成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大肆征兵,秣兵曆馬。無數的說書人痛斥匈奴的惡行,百姓的憤懣積聚,為漢武帝伐匈奴打下了重要的基礎。
而這裏麵起到了最重要的作用的便是長生天教。
長生天教用一種幾乎普照眾生的行為,迅速發展,遍地開花,而其傳教士更是慈悲為懷,用苦行僧一般的行為向世人昭示著他們的信仰。
初,盤古開天,女蝸造人,時,神生於天地。
長生天的教義與其他大大不同,它宣揚神曾經也是人,隻要心懷正義,為天下造福,便可為神。為了證明其教義,長生天每一個分部,都侍立起了古往今來所有名將、偉人的雕像供人瞻仰,焚香禱告。
神隻有一個,但這些人的功績足可以享受萬世香火,所以他們也是‘神’,凡人不能為其定封號,所以仍以名姓相稱。而且長生天教宗認為,相比於成為神,這些偉人更願意造福眾生。
人人皆為神的理論讓長生天聲名大噪,而通俗易懂的教義更讓百姓人人都能了解長生天一點,有些孩童還將教義編成了兒歌,對此有人建議齊玄禁止,但被齊玄否決了。
孩提之言,何必為真?
更何況如此豈不是正說明長生天深得人心。
很多人離開後齊玄越來越喜歡站在長安城城樓上遙望北方,那裏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那裏飛雪連天,百草折腰。最重要的是那裏故人尚在,卻烽火連天。
景帝的秣兵曆馬讓齊玄看出來他對匈奴的憤怒,但齊玄一直不忍說,景帝根本看不到匈奴倉皇而逃的那一天,看不到大漢盛世。
“玄哥兒,天氣冷了,你要多加些衣服。”劉徹抱著大氅走上城樓,“任卿哥哥和姐姐都走了兩年了,也會時常來信,你就不要傷心了。”
齊玄笑著接過大氅披在劉徹的身上,大氅有些長,但劉徹長得很快,再長一長就很合適了。
“玄哥兒不是在看他們。”
“那玄哥兒在看什麼?”
“在看人生。”
“人生?”劉徹不懂,“那裏有人生的真諦嗎?”
“人生的真諦貴在得與失,有得必有失,有失未必有得。人生如此,徒呼奈何!”
“那麼玄哥兒是不是可以停止睢陽城的活動呢?”
齊玄揚了揚眉毛,兩年前朝雲的消息傳到了睢陽城,梁王的手下和產業在這兩年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梁王手中最重要的兩支商隊頭領紛紛被刺殺,後任者都活不過一個月。其睢陽城凡是有異心的官員不論逃到哪裏都會被發現赤身裸體死在荒野之中,身旁放著一卷竹簡寫著他生平的罪狀。正因為如此,兩年前梁王沒能參加除夕宴,想必今年的除夕宴他也會缺席。
“你是誰的說客?”齊玄笑看著劉徹,忽然發現劉徹真的長大了。這個年代的孩子要麼早早夭折,要麼早早成熟,而劉徹就是後者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