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非常厲害,弟子就是蠢貨嗎?
怪不得崔任卿瞧不起周宗祠,這些人實在是太自大了。自大到了極點。
姬曆在痛斥家中老人的傲慢和不聽勸,卻看不到他自己也是如此。姬安齋的勸告他沒有聽,自大到他認為自己比誰都聰明。人嘛,往往看別人很清楚,偏偏看不清自己。
齊玄在半夜入了宮,一瘸一拐的樣子很滑稽,但沒有人敢笑,因為這個人獨自射殺了一隻猛虎。齊玄能感受的到,南宮衛士的變化,由單純的服從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尊敬和激動,這種改變讓齊玄的腰杆也挺直了一點。進未央宮的時候,景帝披著外衣看著齊玄一身鼓鼓囊囊的衣服放下簡牘。
“不是讓你好好在家休息嗎?怎麼還亂跑。”
“陛下,臣是來找陛下要一道命令的。”
“哦?什麼命令?”
“剿匪的命令。”齊玄說道,“前天夜裏在長安肆虐的匪徒,臣已經找出源頭,最近百姓們傳的沸沸揚揚,臣以為必須要消滅源頭以正視聽。”
“找到了源頭?這麼快?”景帝緊了緊外衣,雖然點了暖爐還是莫名覺得有點冷。
“是的,幕後之人非常的顯眼,臣隻是稍微搜索一下,就找到了源頭,匪徒在長安此次啟用了三個聯絡點,臣已經全部找到,但至於其他聯絡點,因為沒有啟用,所以臣不能鎖定。”
“如此隱秘嗎?”
“匪徒十分精明,這些聯絡點都是世居長安,很難探查。”
景帝歎了口氣,“既然是這樣,那就勞煩齊都侯跑一趟吧,北軍還是南軍隨你調動,但是匪首的命,一定要留著,除夕宴上朕還有一場戲需要他出場。”
齊玄點點頭,“臣遵旨,明日早朝臣會與周將軍向陛下彙報此次行動的情況。”
“去吧,朕要歇息了。”景帝看了看天色,今天估計又是一夜好夢,“五銖啊,熄燈吧,朕歇息了。”
“是。”五銖恭敬行禮,輕聲的安排景帝就寢,五銖是景帝的親近,他見證了許多別人見證不了的事情,他有很強烈的預感,自己的下場一定會很慘,但並不阻礙他對景帝的忠心。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規律。隻是,如果,太子是膠東王的話,自己也許就不會飛鳥盡,彈弓藏了。
但五銖不敢說出來,連齊都侯都不會說的話,誰敢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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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惜今天下午說的話,純粹是看不慣姬安齋,想要壓他一頭,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但平陽忽然喚她入宮就有些不對勁了。
平陽的小院子裏今天很熱鬧,王娡抱著小隆慮,還有劉德在一邊烤野味,秦惜吃了幾口,很好吃,但是她心裏有點忐忑,實在是太不尋常了,但以平陽的聰慧,秦惜是不可能套出什麼話來的。所以秦惜隻能食不下咽的捱著時間。
到了深夜,王娡帶著隆慮去睡,劉德也告了別,可是平陽完全沒有把秦惜送回去的意思。
“怎麼,妹妹不願意陪姐姐呆一晚嗎?男人都能抵足而眠,咱們兩個秉燭夜遊也沒什麼吧。”說著平陽真的從屋子裏拿出一盞宮燈來,笑了笑,“走吧,以前齊玄也沒怎麼帶你逛過皇宮吧。夜晚的皇宮也是很有一番風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