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舒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什麼跟什麼啊。
“月兄還在等什麼?等敵人殺進來,就一個別想活了。”
月舒波咬著牙,一拍大腿,就按齊玄說得做,沉著臉打斷了屋外的歡欣……
齊玄聽著屋外月舒波陰沉的語氣介紹著情況,安排著撤離,順帶著將自己無怨付出抬到了非常高的高度,手中卻十分沉靜的準備著手頭的事情。
他需要一張好的短弓,和足夠的弓箭。
眼前擺著的短弓,都達不到預期的目標,歎著氣選了一張比較好的,齊玄就褪去深衣,露出貼身的黑色軟甲和綁著匕首的襲褲。秋老孑然一身沒有什麼可收拾的,就在一旁看著齊玄有什麼需求,而陳霜竟然出奇的滅有去看石自明和石婆。
穿著軟甲的齊玄有一種格外的魅力,看的秋老和陳霜都是呆呆的。安排完了的月舒波走進屋裏看見齊玄這一套,瞳孔一縮,“齊兄弟上過戰場?”
“什麼?”
“我隻在上過戰場的士卒身上看到這樣綁匕首的方式。”月舒波打量著齊玄,全身上下都是秘密啊。
笑了笑,不用回答,有些問題本就不用回答。
“我給你留了兩匹快馬,都是好馬,齊兄弟,你完全不必這樣。”
“不,這是你給我的啟發。”
什麼啟發?月舒波愣了一下。
朝廷、江湖、百姓,本應該是一個平衡,是異軍突起的長生天教打破了這個平衡。長生天教大肆插手江湖勢力,確實在一定的程度和時間內緩解了江湖對朝廷的壓力,但也正因為如此,齊玄離開後,長生天的突然收縮導致江湖勢力的大麵積空窗期。以前像黑風寨和青龍寨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勢力冒了尖。
黑風寨因為有月舒波還有原則,而青龍寨像月舒波所說,收留的那些十惡不赦的人,豈是會做好事?還不如長生天以前的江湖。
月舒波摸不著頭腦,齊玄到底是什麼人?他哪裏來的這麼多責任感?月舒波一個讀書人早就拋棄了聖賢書的那一套,這在現實中完全沒有用處。
齊玄背上箭袋,緊了緊軟甲。
“月兄,聖賢書讀的是為了明理,它本來就沒有什麼用處。唯一的作用就是能讓你在迷茫中仍然能恪守作為人的原則。”
“月兄放心,我不會硬拚的,我會引著他們離開。”齊玄拍的月舒波肩膀啪啪的響,“就算是我想死,也沒有那麼容易。”
撤離的速度太慢了,齊玄騎著馬皺著眉頭看著村民們攜家帶口的樣子,心裏一陣的無語。命都快沒了?還管雞和豬?
馬蹄聲越來越近,齊玄不能再等了。
馬鞭一揚,疾馳而去,“月兄,我們有緣再會!”
齊玄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死,這是一種盲目的自信,應該是一種迷信,他總覺得眼前的一切不會是故事的結束。
馬蹄飛馳,終於看清了來人,五花八門的穿著,果然是青龍寨的人。為首一人臉上有著一條長長的刀疤,手執一把厚重的開山刀,目光在火把的光芒下陰狠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