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錢和的錢那是無奈之舉,至於所謂約定的一個月後的五百兩,齊玄壓根就沒有想要。距離那個約定,也就不到半個月了,齊玄想著熟悉一下衙門的情況,然後到時候給孟大老板通通氣,再來個黃雀在後。
錢和應該會知道不少他老丈人的秘密吧。
齊玄在衙門看了一整天的公文,午飯都是匆匆吃了兩口。他從來沒有真正走進過基層,這些繁雜的公務,盡是瑣事,不過相互多有牽連,看的齊玄似乎心中有了些明悟,以前不懂的事情,似乎有些鬆動了。
到了晚上,眾人卸了官服,呼啦啦一片到了醉湖樓。
上酒,上酒,上酒……
酒文化,是華夏文化非常重要的一個部分,酒亦是華夏男兒最重要的消遣方式,甭管你是否認識我,一杯酒下肚,你我便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齊玄太多羨慕這樣的感情,羨慕這樣的純粹,古人之風,真是令人神往。幸好,自己也有這樣的兄弟。
師兄,小崔子,也不知道你們怎麼樣了……
等我打聽好了河南郡的事情,等我想好了下一步,我們就一起喝酒……
齊玄喝了多少並不知道,隻知道眼前的菜沒動幾口,酒壇子卻是一地。
拄著胳膊看著滿堂的迷醉之意,角落中甚至還有嚎啕大哭之人。
付堂也滿是醉意,“他們中的許多人,家中都有賭債纏身之人。老二他們家,他小舅子就是,纏著老二的老婆要錢,逼得他老婆跳河不讓老二左右為難……”
齊玄已經付過了錢,酒樓老板和夥計都在櫃台上睡著了。
齊玄躺在地上,喝光了最後一口酒,笑看著一地的躺屍,掙紮著搖搖晃晃的起身,踉蹌著下樓,快要下去的時候沒站穩,還摔了個狗吃屎。
“哎呦我去……我他娘的……哎,你……”
齊玄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人扶他起來,可是眼前的人有好幾個腦袋。
“你怎麼有這麼多的……腦袋。”
啞娘又好氣又好笑,她是趁著老吳良睡覺的時候偷偷跑出來的,老吳良不讓她這麼晚出村子說不安全,可齊玄一直沒有回來,她很想來找他。
“啞娘啊……”啞娘扶著齊玄向酒樓外走去,“其實我騙了你,我不是什麼被劫匪搶劫了。”
啞娘手上一緊,卻還是扶著齊玄向前走,她想扶他回春風村。在啞娘的認知中,隻有家才是最安全的。
“我他娘的是我先生坑了!那個老王八蛋,他故意整我……可我要謝謝他,讓我遇到了你……”
“我的人生,是沒有目標的,沒有前途,沒有光明,我也想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可什麼都不會……”
齊玄非常明白,如果拋去過去的一切,他養活了不了自己。
齊玄絮絮叨叨了很多事情,但都沒有說名字,啞娘卻越聽越心驚,她聽懂了一小部分,那就是匈奴的事情。
“你不知道,當時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我會死在那裏,匈奴人真的是天生的戰士,如果不是早有準備,如果不是他們對禦林軍恨之入骨,我們可能不光損失一千多人,這五千人,可能都沒有一千人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