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這……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呀!”旬炎正欲上前阻止他們就這樣離開。修淵便淡淡地說道:“難道你還想把剩下人的命也賠上不成?”走到尹璿身旁,“姑娘,你傷得很重!”語氣似有些難以覺察的擔憂。
“無礙。你們可以離開,但他,我必須帶走。”尹璿緩緩站起,看向旬炎。
“魔女,你覺得就你現在這副模樣還有狂妄的資本嗎?”旬炎閃身上前,欲挾住尹璿,可尹璿又怎會讓他得逞,腳尖施力飛身而起,輕盈的身姿在空中回旋,躲過其一擊,又一個一百八十度空翻,從旬炎身後擊中其肩膀,害得他險些跪下。
“你還不夠格評論我有沒有資本。”尹璿料到旁人不會插手,方便速戰速決,況且她現在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掌中結印,擊向旬炎,旬炎迅速轉身結印反擊,尹璿瞬間收手,用她最快的速度閃身至其身後,動用法力將其擊暈。似乎她是越來越狼狽了,如今想擒住一個人都得從身後偷襲,想擊暈一個人還得動用法力,看來她是真的撐不了多久了……尹璿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雖然旬炎的攻擊並沒有傷到尹璿,她卻因用虛招,法力未擊出強行收手,遭到反噬傷得更重。
尹璿看了一眼愣在一邊的白子臣,便扯住旬炎外衫,施法幻化作一道光,遠去……
“師父……”白子臣這才反應過來,可已經晚了。“上神,求您救救我師父!”白子臣單膝跪下懇求,可修淵並不為之所動,因為他隱約覺得尹璿和折幽那家夥有著不簡單的關係。而這一切邢羽也都看在眼裏……
偌大的蓮池仙霧縈繞,通體透白的玉砌亭樓隱覓在其間。
一亭一茶一天人,嫻熟的手法,邪魅至極的輪廓,一如既往的藍袍輕拂。以這蓮池旁的距泉水泡茶還真不錯,邢羽心想著。
“楓兒,何時回來了?”天帝白戟概是路過,看到邢羽(白祁楓)在此品茶,微驚,自大概三百多年前起楓兒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又或許是自己根本就不曾了解過他……
“父皇”邢羽起身,“前些日便回來了,但有的小事需要處理,今日閑來無事,想起這遐邇聞名的距泉水,便來試試。”
白戟拿起一杯輕抿,搖頭道:“沒有了初時的味道。”
邢羽往壺中加了少許茶葉,並未打算言語。
白戟輕放瓷杯,笑了笑,不知是回憶起了什麼往事。“楓兒啊,你皇祖父去得早,本尊多年來一直忙於政務,對你疏於照顧,你萬莫要怪本尊。”
三千多年前棲真族族長畢凡提前衝破封印,天帝白弈與之對抗,欲將其再次封印,可沒能成功,最後死於畢凡的致命一擊之下。
在那之前的自己如現在的他一般,風華正茂,那時候的自己也與他一樣,一樣的玩世不恭。可從那開始,自己便再無放蕩不羈的理由,因為肩上背負著以天下蒼生為己任。
茶煮得差不多了,邢羽緩緩將滾燙的茶水倒入瓷壺中,再往方才的瓷杯中倒入。
“不會。”邢羽向來不善言辭,但此話足矣。
邢羽輕舉手中的杯,“父皇,不妨再試一杯。”
白戟雖覺奇怪,但也還是接過去,抿了一口。“像極了!”眼中滿是驚喜。
邢羽想說的話盡在這茶中,一杯茶的味道,還取決於時間。對的時間做了對的事,那他便是對的,不需要解釋太多。
白戟欣慰一笑,才想起他此次抽空出來的真正目的,“近日你母後身體抱恙,本尊正打算去看看她,楓兒也一同去吧。”
邢羽頓了頓,道:“母後身體欠佳,我自然要去看望。”於是兩人同行。
唯有精心煮製的那盞茶還未來得及細品……